“可想而之,每一個想對我下手的人,他們都會出現在我的必殺記上,隻能鑽進我早已布置好的大網中,一個接一個,一批接一批的死去……我清晰的記得有一次我因公出城,必殺記上的名字竟然有百人之多……”
“……我便活在痛苦中不能自拔,有時候,我會將必殺記鎖起來,懶得去理會……要殺我的人,讓他們盡管來好了……我周圍那些作奸犯科的奸人,由他們胡作非為罷了……可是,對未來的窺測之心就像是一種上癮的毒藥,讓我欲罷不能,於是……某一天,我又抖抖索索打開了那把鎖……於是我看到,皇帝的愛妃企圖要對當朝仁慈的皇後下毒,不管我如何阻止,都不能改變事情的最終結果……隻有一條路,正如魔道中人對必殺記的傳說——隻有殺戮才是真正的正義……”
“……最終,我維護了所謂的正義,我在皇宮鶯歌燕舞之時衝了上去,斬殺了這個妖妃……但我不能殺皇帝,盡管必殺記上早有他的名字,我隻能選擇被他所殺……殺了我,殺了我的家人,殺了我千千萬萬的弟子……”
江喬羽被震撼了,一件能知未來的法寶必殺記,包含了多少血和淚,盡管他維護了正義,可是,恰恰是這種“過度”的正義衍生了“邪惡”,正與邪,誰能說清?
或許地球上有一句話可以解釋: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所謂的“邪惡”,它不合理,可是它必須存在;而所謂的“正義”,它合理,可是它真的就要至高無上的存在嗎?
“……後來,直到我死去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魔道中的東西,他終歸是一件邪物,就算是一個多麼正義的人,最終都會被他逼瘋……而我企圖以一己之力維護正義的大盛大昌,卻是多麼的可笑……人,隻不過是一粒渺小的塵埃,我們能改變的,能把握的隻是我們自己眼前的生活,正義也好,邪惡也好,上天早已將他們公平的分成了兩半……我們能決定的,隻是站到誰的陣營,去演義自己的角色……”
從沒想到必殺記帶給當年的白日仙君是這樣的痛苦人生,而其中的道理,似乎有理,又似乎那麼的懸而不決,或許,襄蘭大陸的信仰,遠不是這個地球人所能完全理解的。
江喬羽靜靜的聽著,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曲子服似乎也在沉思當中,良久,又發出低沉的聲音:“再後來,為了能把這件事告之後人,在小舟山遭遇滅頂之災的時候,我元神破碎,不得已隻好把它封印在必殺記內,借著牧日神篇發出的威力,將這件法寶震到了千裏之外……希望找到合適的接班人再破印而出。可是,當我進入必殺記的時候,我又一次被深深震驚,原來,裏麵除了我,竟然還封存著數十位曆代早已鏟除的魔道中人的元神,於是,我漸漸被他們的殺戮之氣所玷汙,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早已失去了正道的靈武修煉,而不得不像魔道一樣嗜血****……”
什麼?
聽到這裏,江喬羽同樣大吃一驚,難道自己體內祖師爺的元神真得成了魔道的元神?而那些封印在必殺記中的魔王元神是依舊被封印,還是和祖師爺一道已經破印而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