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羽心中吃了一驚,抬頭去看師傅,見他臉色漸漸嚴肅起來。
“年輕人爭強好勝,本無可厚非。今天看你在比武台上的表現,也和為師當年一般無二。隻是,眼下的情況還由不得你畢露鋒芒,你時時刻刻都不要忘了,入了我移陽門派,也無意中成了別人的眼中釘。郭嘉一心對我移陽的法寶虎視眈眈,更不願意看到移陽有你這麼優秀的靈武苗子,為師擔心啊。”
郭子軒語重心長,江喬羽也默不作聲。
“勝了一場就算是為移陽爭光了,為師也心滿意足。下一場,對手都不可小視,如果自我感覺力不從心,就不妨認輸,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可像今天這般,到時候受了傷,疼的是自己,而且也會耽誤你的修煉啊!”
師傅的話條條是理,江喬羽找不到半個反駁的字眼。隻是在他看來,既然能贏,為什麼要假裝認輸?這不禁讓江喬羽想到地球上所謂的“放水、賄賂、潛規則、黑哨”,而這一切不良的東西,他真的不想再帶入自己另外一個世界,至少,這不是一個超凡脫俗的靈武者的所為。
的確,江喬羽太年輕了,把世界想象的過分美好。他不可能領略的師傅的良苦用心,或者,隻有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才能夠覺悟,而到了那時,或許自己已經付出了代價。
郭子軒似乎已經看到了弟子的心裏,緩緩站起了身,一隻手搭在江喬羽的肩上,笑道:“當然,初七啊,你自己的命運隻能是你自己來把握,不過,為師還想說一句很俗的話,這個世界什麼靈藥都有,唯獨沒有後悔藥。有些事情,你看似輸了,其實是贏了;又有些事情,你明明贏了,可過段時間你會發現,其實你輸得很慘!”
師傅推門離去,江喬羽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那些不明不白的話,突然像一個魔咒,一陣陣揪著自己的心。
血珠突然動了,一跳一跳,似乎在反抗什麼,又似乎在順應著主人的這種情緒……對於江喬羽來說,必殺記和血珠,依舊是他心底不解之謎。
天漸漸黑了下來,對於比賽的靈武者來說,其實休息的時間非常充裕。眾人在江喬羽的房間熱鬧了一會兒,又全都散去,自覺的留給他一個休整的空間。
江喬羽光著身子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把千仙雪送他的錦帕放在心跳的地方,用心去感受那份溫熱的絲滑。同時,他還是習慣的把鐵劍抱在在胸前。天氣似乎開始熱起來,這份冰涼,甚好。
如果我輸了,她一定會很失望。
如果我輸了,朱多多,還有更多的移陽弟子更會失望。
隻有師傅,他會很滿意。難道我隻是為了這個七旬的老人?
如果真如師傅所願,等到自己靈武蓋世的那一天方可出頭,是不是天下所有的靈武者都會駐足原地等待自己,靈武至尊的襄蘭是不是真的就隻有自己是天才?
而這一天,是十年後,還是二十年?百年?千年?
未來,究竟是自己不畏艱險的打拚出來,還是在黑暗中呼吸陳舊的空氣靜靜等待?
想想師傅靜靜蟄伏了五十年,江喬羽突然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
第二天,聽風殿的氣氛更加熱烈。
常規賽和新人賽進入了八強的角逐,這意味著比賽更加激烈好看,更多稀奇古怪的法寶也將陸續登場。
江喬羽第二場的抽簽的結果讓他很意外,因為這個人他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