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傑也跟在劉明芳後麵走了進來，垂手站在一側。
劉明芳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傅瑾言頎長的背影，心中的不安逐漸放大。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被壓垮的時候，傅瑾言終於轉身。
“來了幾年了？”
傅瑾言撩起眼皮看了劉明芳一眼。
劉明芳一下崩潰了：“傅總，真的不是我想這樣做的，是......”
“是什麼？”
傅瑾言眼神越來越冷。
“是......是宋雨霏，她讓我幫忙的。”
劉明芳咬牙道，心中懷著一絲希望，宋雨霏曾經拍著胸口跟她保證傅瑾言一定不會怪罪於她的，如果東窗事發，也由她宋雨霏一己承擔。
而且宋雨霏現在正“盛寵當頭”，今天上午的事還曆曆在目，如果現在開了她，不是等於打了宋雨霏一個耳光嗎？
傅瑾言唇角掛上一抹笑：“什麼時候宋雨霏成了你的老板了？”
劉明芳身子一抖，她猜不透傅瑾言的心思，隻覺渾身都在出汗，還不如給個痛快。
“去財務處領工資。”
“傅總，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再也不敢了！”劉明芳想抓住傅瑾言的袖子，但還沒抓到，已經被阿傑“請”了出去。
“走吧，劉主管，好聚好散。”
傅瑾言點燃一支煙，看著樓下坐在門口吃盒飯的沈煙寧，眼神忽然多了一絲複雜。
阿傑走了進來。
“言哥，宋小姐那邊，用不用我去......”阿傑問道。
傅瑾言慢慢吐出一個煙圈，淡淡道：“不用。”
說完，把剛抽了兩口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
阿傑看著那個忽明忽滅的煙頭，喉嚨咕嚕了一下，心中有幾分惋惜起來。
順著傅瑾言的目光，阿傑瞟了樓下的沈煙寧一眼，雖然這個姑娘麵容姣好，但也沒到驚為天人的地步。
“阿傑，你覺得她是不是有點眼熟？”
傅瑾言忽然開口問道。
“是有點眼熟，但不記得在哪裏見過。”
阿傑自認是個記憶力不錯的人，但他很確定在昨天之前沒見過這個沈煙寧。
傅瑾言收回目光，打開桌上的文件。
......
沈煙寧看著旁邊的王碩：“王哥，你什麼時候來公司的？應該好幾年了吧？”
王碩咽完嘴裏的飯菜，用袖口擦了擦嘴道：“沒有沒有，差不多兩年半吧。”
沈煙寧有些失望，兩年半，那就是在弟弟出事前，看來王碩應該什麼都不知道。
王碩見沈煙寧麵容異樣，問到：“怎麼了？你問這個作甚？”
沈煙寧搖了搖頭：“沒什麼，看你對公司挺熟悉的，隨口問問。”
王碩“哦”了一聲，繼續悶頭吃飯。
撇開賀子衿的事不提，沈煙寧對DM的印象還算可以。
DM的待遇比別的公司要好上許多，工資高，福利多，連盒飯都豐盛一些。
“閨女，你年紀輕輕的，長得也不賴，幹嘛跟我們這些中年人一樣做保潔啊？”
一個保潔阿姨問道。
沈煙寧苦笑一下，她也不想啊。
“阿姨，我家裏有病人急需要錢，我剛畢業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這裏工資高，所以就先來做一陣子。”
半真半假，她的確需要錢，家裏兩個病人，一個賭鬼。
這個答案合情合理，所以保潔阿姨並沒起疑，眼中頗有些心疼這個剛出校門就要賺錢養家的小丫頭。
“阿姨，您來多久了？”沈煙寧繼續閑聊問道。
“我啊，從這個公司剛開就在這裏了。”阿姨滿臉自豪道。
沈煙寧笑著給阿姨豎了個大拇指：“阿姨你太厲害了。”
雖然不指望一個保潔阿姨能知道多少內幕，但好歹這是今天唯一的收獲。
沈煙寧沒有立刻開始打探，隻是繼續東拉西扯，得知保潔阿姨有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
“我女兒是醫科大畢業的，也是剛開始參加工作，在市一院實習呢。”阿姨滿臉自豪道。
“您女兒很優秀。”
說完，沈煙寧心中湧出一股酸澀，她既沒有辦法繼續待在市一院工作，也沒有一個為她自豪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