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嬌嬌夾了塊紅燒肉放在嘴裏,眯著眼睛感受那鮮濃的汁味在舌尖上爆開,肥而不膩、甜而不過。味蕾帶來的幸福感讓她無比的確定,她又回到了八十年代。
死了兩次,她又回來了!!
尖酸刻薄的話語著實呱噪,葛嬌嬌睜開眼麵無表情的看著顧香玉。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熱衷於把自己的愚蠢暴露在大廳觀眾之下。
嬌嬌扭頭看了一下四周,正是午飯時間,一上午的訓練幾乎掏空了大家的體力,什麼事情也沒有吃飯重要。
老師說:不與傻瓜論長短。吵嘴,是沒有吃飯重要的。
“你們看,這就是土包子,吃個饅頭都能一臉享受。葛嬌嬌,葛連長的津貼也不低,怎麼連你這個妹妹都養不起?”
歎了口氣,葛嬌嬌從美食中分了眼個神給她,實在提不起興趣來。這樣的弱雞,她能一拳一個,一分鍾放倒十個。
這麼美好的八十年代,她為什麼要跟一個蠢貨一般見識?葛嬌嬌給顧香玉貼了個標簽,翻了個白眼端起餐盤換了個位置。
白軟蓬鬆的饅頭、清甜可口的白菜、亮紅潤澤的紅燒肉……人生多麼美好。
“土包子,你給我站住!”顧香玉走到葛嬌嬌麵前,氣急敗壞。
嬌嬌睨了一眼顧香玉,已經有不少吃飯的兵哥哥注意到他們的爭吵了。
得,她今天不解決顧香玉就沒辦法安靜的享用她的美食了,葛嬌嬌有動力了。
“土包子叫誰?”她翻了個白眼,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打一架!
“土包子叫你。”
“哦。”長長的尾音是最好的譏諷,這麼簡單的套都跳進來,腦子怕是長著擺看的。
人群中沒憋住的笑聲‘噗嗤’‘噗嗤’。
顧香玉氣的臉色鐵青,一伸手掀翻了嬌嬌的餐盤。
餐盤落地的聲音讓整個食堂都安靜下來了,嬌嬌餐盤裏剩下的最後一塊紅燒肉在衣服上蕩了幾下,最後在她的腳邊安了家。
葛嬌嬌鐵青著臉看著地上的食物許久才抬起頭,摸了摸眉心的痂,彎下腰把腳邊的紅燒肉撿起來,伸到顧香玉麵前:“吃掉。”
顧香玉一愣,旋即大怒,故技重施伸手就去打葛嬌嬌的手。
嬌嬌冷笑一聲,靈巧躲過之後,一把捏開顧香玉的嘴,紅燒肉被她生生塞了進去。
顧香玉疊口把肉吐出來,柳眉倒豎就要罵人,卻被葛嬌嬌截住了話頭。
“囂張也要有個度,你三番兩次挑釁我,為了文工團的名額讓我毀了容,現在我掀翻我的餐盤,真以為部隊你說了算?”
老師說:蛇要打七寸。名聲臭了還想去文工團?
“你放屁!我試槍的時候你非要站在前麵,現在毀容了想要賴上我嗎?別以為靠著你那個廢物哥哥就能翻身,他把你賣了個好價錢,估計在慶幸我的空包彈碰了你一下。你也想進文工團?可惜文工團不收土味花瓶,更何況還是個掉瓷的。”顧香玉挺直背脊,這樣讓她看起來沒那麼心虛。
她跟葛嬌嬌的恩怨由來已久,從第一眼看到葛嬌嬌開始,她就討厭這個賤/人。明明是個村姑,偏偏長得像個狐狸精,鵝蛋臉上微挑的雙鳳眼能輕易勾走所有男性的目光。
顧香玉的眼神落在葛嬌嬌的眉心,那塊銅板大小的痂就像是鐵瓷杯上掉了漆,醜得很。
看著看著,顧香玉的嘴角就翹起來了,一個毀容的女人而已。
“有沒有興趣比一場。”辱及家人、浪費食物觸及了嬌嬌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