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靈山一戰後,各路神仙都紛紛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薛墨死了,但其實他並不是死在重水手中的。
是崢禾,致命的一劍是出自他手中。
他討完了債回來拿他的東西,我與他告別時對他說,我會履行承諾的。
崢禾這才笑了,將他那把眼中短劍送給了我。
黑雲散去的天空顯得寧靜遼遠,風吹來時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和熙的微風。
我站在聚靈山下等著迦陵,他最後還是保住了重水的一縷殘魂,可是這縷殘魂卻陷入了長時間的沉睡之中,不知何日會醒來。
迦陵以前的傷已經好了個徹底,連帶著眼睛也重見光明,我甚至都開始猜測他這次“主動求涅槃”是故意的。
我們沒有駕雲,而是走在一路春風之中。
“我不用取經了吧?”我慢慢踏過青草地,舒了一口氣。
“嗯,你想做什麼都可以。”迦陵這樣說,他沒有問我恢複了多少記憶,事實上我想起的事情也隻有一些罷了,還有一些,似乎是怎麼也想不起了。
“那你呢?繼續做觀音嗎?”我側過頭看他。
“當然不了,我們回極東之地。”他微笑著回應我。
我握住他的手。
“好。”
臨行前,我前去與取經小隊告別,這些年來,他們在我身邊陪伴得最久。
大聖說等他取經回來便送我出嫁,從花果山,屆時要辦得熱熱鬧鬧。
唐僧給了我一小串佛珠,他說這是大師開過光的,能保平安帶來福澤。
豬八戒送了我一串會發光的白晶石墜子,他說這東西沒什麼特殊的,就是漂亮得討仙子們喜歡。
白龍馬表示我出嫁時嫁妝都包在他頭上,反正他是官二代,不差錢。
沙僧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他沒有什麼好東西,但他給我指點了一處靈山,說那裏很適合修行,還有他留下來的一些東西。
於是好好的告別大會竟成了送禮大會,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又去了南海一趟,兩個小童子正在打掃房間準備迎接新一任的觀音。見到我後問我迦陵的傷勢如何,我便說都好了,他們就蹦蹦跳跳的退下了。
我來這裏是為了桃霜,那株桃樹依舊開得豔麗,可是她還無法幻形,甚至連靈智都隻是模糊的。
我答應了崢禾用心頭血助她,雖然放血挺疼的,但聽見耳邊傳來桃樹好奇又茫然的聲音時我還是挺開心的。
打點好一切後,我們在回極東之地的路上遇到了五炁和瑤月。
“小詞姑娘!”瑤月很高興的和我打著招呼。
我想了又想才終於想起來和瑤月的幾次見麵,碰見熟人我也比較高興,向她笑了笑。
五炁說他是帶瑤月回老家瀅山去拜見長輩的,還說瀅山離極東之地不遠,時不時還可以串門啥的。
他說到這兒,瑤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問道。“上次從瀅山來的那個什麼小月呢?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和她什麼關係?………”
“我和她是清白的,她不過是我一個遠親表妹而已!……”五炁立馬湊到瑤月身邊笑眯眯的解釋。
於是我用手肘碰了碰迦陵。“迦陵。”
“嗯?”
“你有沒有什麼親戚啊?”
“沒有,現如今這天地中除了你,我再無其他牽掛了。”
他說這話時,笑起來的弧度柔軟得不可思議。
我又何嚐不是。
這數年沉浮,終究是落在了你身邊,從此塵埃落定,互不辜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