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行賄?”安夏沫明白過來了,“這行賄可是犯法的事情!”她還沒有白癡到不知道這個。
“在中國這一套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安紫凝點撥她,“現在沒有不收受賄賂的官,隻要他肯收下,就不存在行賄受賄的問題!”
“真的可以嗎?”安夏沫對她的提議有些懷疑,她在國外呆的時間比較長,這在國外要是被查出來可不得了。
“姐姐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些東西,別忘記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隻要能挽救安氏,能讓姐夫開心,付出這點東西比什麼都值得!”
“我不是舍不得這些東西,我隻是擔心……”安夏沫還在猶豫。
“別擔心了,你隻要舍得那些東西,一切我來安排!”安紫凝竭力的勸說她,“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聽說就在這幾天就要見分曉,到時候送晚了於事無補,所以我們一定要快,而且我聽說那個書記馬上也要回省裏了,不如我們就馬上行動抓緊時機,要是能解決安氏難題,姐夫該有多開心!”
在她的勸說下安夏沫動心了,“你確定能辦成?”
“我確定!”
“那好吧!東西在書房的保險櫃裏,我取給你!”說完她去了書房。
安紫凝喜滋滋的拿著安夏沫給她的張大千的畫和唐代花瓶出了門,
下午時分她喜笑顏開的回來了,看她笑得燦爛安夏沫猜測事情一定辦得很順利,隻是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踏實。“怎麼樣?一切還順利吧?”
“順利!”安紫凝回答。
“你是怎麼見到副書記的?沒有被人發現吧?”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的安夏沫對這個很好奇。
“我打聽到他下榻的賓館就去那邊等候,我去的時候湊巧他沒有外出在賓館休息,除了他的秘書沒有別人。”
“秘書不會說出去吧?”
“除非他不想混了!”
“他怎麼說的,就這麼很直接的就收下畫和花瓶然後答應幫忙了?”安夏沫想想還不可思議。
“他沒有明說會幫忙,但是他收了禮就等於間接答應要幫忙,這是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安紫凝很咄定的回答。
聽安紫凝說得那麼肯定而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安夏沫也跟著放下心來。她們兩人商量送禮的事情先不告訴陸澤軒,等事情解決了再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
日子在安夏沫和安紫凝的期待中渡過了兩天,這兩天以來她們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著結果,期待那個副省委書記收了禮能夠幫她們解決安氏的難題。
不過兩天過去了她們並沒有聽到她們想要的好消息,相反陸澤軒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安夏沫坐不住了,她讓安紫凝再去打探下消息。
安紫凝聽話的駕車出去了,這一去就是幾個小時沒有音訊,安夏沫坐臥不安的等待著,終於等來了安紫凝的電話,她緊張的接通,“紫凝,對方怎麼說?”
“姐,大事不好了!”安紫凝的聲音帶著哭腔。
“別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聽安紫凝的口氣,安夏沫猜測對方一定是收了禮不肯幫忙。
“那個副書記今天一大早已經回省城了,我們托他辦的事情他沒有理睬。”
“我知道了!”安夏沫歎氣,她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看安紫凝的意思應該是心疼那副畫和那個花瓶,畢竟這可是價值好幾千萬的東西。“不就是一副畫和一個花瓶嗎?我們就當打碎了,被賊偷了!”
安夏沫不是不心疼那副畫和花瓶,畢竟這是父親收藏的東西,價值不菲,可是既然想過要鋌而走險就應該考慮後果,她當初之所以追根問底就是怕發生這種情況。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懊悔也沒有什麼用。
“姐,現在不是畫和花瓶的問題……”
“那是什麼?”
“是……是姐夫……”安紫凝吞吞吐吐了半天,終於說完全了,“是姐夫被他們帶走了!”
“你說什麼?”安夏沫一下子懵了,“他們為什麼帶走軒?就算工程不給軒做,也不至於把軒帶走啊?”
“他們說姐夫行賄!”安紫凝終於說了實話,“那個副書記沒有要那個畫和花瓶而是直接交了上去,以此作為姐夫行賄的證據,現在鐵證如山,姐夫就被帶走了!”
“你不是說沒有事情的嗎?”安夏沫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她握住電話一時間沒有了主意。
“大家都這麼做,所以我也以為可以……誰知道輪到我們就不行!”安紫凝後悔不已。“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我也不知道!你先回來,回來我們再想辦法!”
放下電話安夏沫一直在客廳不停的踱步,腦子裏亂哄哄的,什麼主意都沒有,半小時後安紫凝回來了,她的臉慘白慘白的。
“姐,都怪我,是我不好!”
“現在不是說怪誰埋怨誰的時候,你趕緊找律師,我們要商量下看看到底該怎麼辦。”
“知道姐夫出事後我在第一時間給王律師打了電話,他已經趕過去了,有消息他會回來報告的。”
說著話外麵傳來汽車的聲音,專門為安氏服務的王律師停下車急匆匆的進入了別墅,“情況怎麼樣?”安夏沫和安紫凝一起迎了上去。
“事情很嚴重,受賄金額達到數千萬,按照我國法律要受到很重的處罰。”王律師一臉的凝重。
“最重的處罰會是什麼樣?”安夏沫追問。
“可能會是無期徒刑!”王律師話音落下,安夏沫和安紫凝的臉在瞬間沒有了血色。
“禮是我去送的,和姐夫沒有關係,要抓抓我,幹嗎抓姐夫!”安紫凝跳起來,“我這就去告訴他們,禮是我送的,和姐夫沒有關係!”
“小姐,公司是陸總當家,出事當然找陸總!”王律師苦笑攔住她。
“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安夏沫心急如焚。
“我已經詳細打聽過了,這件事情其實是暗中有人在搞鬼。”王律師皺眉,“不知道陸總什麼時候得罪了葉明磊,這次的事情是葉明磊做的,據說是他舉報了安氏行賄,然後副書記沒有辦法隻好順水推舟把東西交出來。”
聽說是葉明磊搞的鬼,安夏沫知道他所為何事,看來他這樣做的目的肯定是因為要對付自己,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卑鄙無恥,安夏沫不由的咬緊了銀牙。
“葉明磊?他怎麼知道我們會去行賄?”安紫凝顯然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葉明磊做的。
“副書記的隨從裏有葉家的人,看見我們的人去送禮,於是就報告了他。”王律師回答。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安紫凝咬牙切齒。
“目前為止這件事件還沒有鬧大,陸總也隻是被帶去詢問,還沒有正式立案,我們如果能找葉明磊疏通關係,還能有一線轉機。”
找葉明磊疏通關係?安夏沫和安紫凝下意識的對看了一眼,葉明磊既然這麼做肯定是因為上次要安夏沫陪她被她拒絕了然後蓄意報複,找他疏通關係意味著要答應他的要求,而那個要求,安夏沫很清楚是什麼。
“除了找葉明磊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安夏沫實在不願意去求葉明磊,那意味著她會失去最寶貴的東西,她的初夜一直是為陸澤軒保留的,要她去陪別的男人,不如讓她去死!
“沒有別的辦法了!”王律師歎氣,“找他是最快捷最有效的,而且必須要馬上行動,要是讓他把事情捅上去,以後做什麼都沒有辦法彌補!”
送走王律師安夏沫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間,她到底要怎麼辦?她很清楚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陸澤軒隻是葉明磊為了對付她走的棋,可是這卻是一部狠毒異常的棋,她要是不順著葉明磊,陸澤軒就會在牢裏了卻餘生,如果順著他,她就會失去最寶貴的東西,兩者孰輕孰重她一直在猶豫。
門被推開了,安紫凝出現在門口,“姐我決定了,我去找葉明磊,他不是要陪他嗎,我來陪他,隻求他能放過姐夫!”
“他的目標是我!”安夏沫歎氣。“都是我惹的麻煩!”
“我先去找他,告訴他我願意代替姐姐!”
“傻瓜!”安夏沫歎氣,“這可是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東西啊!”
“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理應首當其衝,為了救姐夫,我不怕失去!”
“你先出去,讓我想想!”目送安紫凝離開,安夏沫疲憊的坐在了床上,就連安紫凝都願意舍棄一切的救陸澤軒,她還有什麼猶豫的,最主要的是葉明磊的目的就是要羞辱她,他現在就在等著她上門求他,她不想求他,可是為了她愛的人她別無選擇!
海濱酒店的門口,安夏沫已經在車裏坐了一個多小時但是卻還是鼓不起勇氣下車。用自己的貞潔換取陸澤軒的平安是她權衡到現在的結果,隻要她下車,隻要她踏進這家酒店裏,走進葉明磊訂的包廂就意味著她向他低頭,她無法想象把身子交給一個不愛的男人的情形,可是她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看看時間已經不多,她終於拉開了車門,葉明磊訂的包廂在八樓,安夏沫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的挨到了包廂門口,為了軒,豁出去了!她咬牙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