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顏可莘這是吃錯藥了?
“顏可莘,你居然叫我去問薛楠祁要,還欠條。你這是腦子壞掉了還是故意惡心我呢?”
林晚晚不敢問薛楠祁要,也不敢讓薛楠祁知道自己出來了。她在監獄裏聽說兒子患了怪病,需要一筆很高昂的手術費,可她什麼都拿不出來。
這個時候喬卉來監獄看她。喬卉說這些年自己被薛楠祁害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而顏可莘當年居然沒死,不僅沒死還回到了薛楠祁的身邊,而且當年的孩子就藏在孤兒院裏,隻是沒有被林晚晚找到而已。
現在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羨煞旁人。
林晚晚聽後怒不可遏,心裏的怨恨像春天的種子一樣蔓延開來。她用自己當年所有的積蓄買通裏麵的人,換了喬卉頂替自己,並答應事成後,給喬卉五百萬。
“可我真的沒有。”顏可莘急得原地打轉。
這個時候,樓底下突然一陣警笛聲響起,林晚晚雙眼猩紅瞪著顏可莘,怒道:“你敢報警,那我先讓你兒子給我陪葬。”
“不要。”顏可莘說時遲那時快,一把衝上前去摔在地上,拽住了從林晚晚手裏脫掉的繩子。
顏可莘趴在粗糲的地板上,不斷往後拖拽,臉被地上的砂石給磨出了血。
“好啊,顏可莘,你不要命那我就成全你。”林晚晚說著不斷用手將顏可莘的身體往窗戶外扔去。
窗戶沒有圍欄,輕輕一推就很容易掉下去。
顏可莘死死抵抗住林晚晚的推力,若是自己掉下去,孩子也一定活不了。
“啊。”顏可莘驚叫一聲,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她的右手臂上被林晚晚刺了一刀,可盡管身上再痛,她也絕不鬆手。
此時窗戶外的薛莫已經淚流滿麵,鮮血順著繩子流在了他的臉上。可他說不出話來,隻能拚命搖頭。
林晚晚拔出尖刀,再度引來顏可莘淒慘的叫聲:“顏可莘,你去死吧。”
就在林晚晚的刀刺下時,薛楠祁突然趕到,一手握著刀身,一手拽著繩子,鮮血從刀與肉之前的縫隙不斷往下流。
而顏可莘的手臂因為用力,也鮮血汩汩。
觸目驚心。
“你放手。”顏可莘衝薛楠祁吼道。
薛楠祁不聽,反過來對顏可莘命令道:“我不放,該放手的是你,我騙了你,莫兒不是你的孩子,你給我放手。”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了嗎?薛楠祁,你也太小瞧人了,莫兒是不是我的孩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是個孩子。”顏可莘說著,手上更用力了。
看到顏可莘血流不止的手臂,薛楠祁急出了眼淚。
林晚晚看到薛楠祁為顏可莘生死不顧,心裏的恨意早已長成了參天大樹。她突然猙獰一笑,放掉了手中的匕首。
正在薛楠祁疑惑間,林晚晚已經騰出手來去推顏可莘。
顏可莘感到身子突然被騰空,立即鬆開了手中的繩子,甘心赴死一般衝下了高樓。
就在顏可莘的身影劃過薛莫時,天空驟然響起兩個字:“媽媽——”
清脆、響亮、悠長——
顏可莘眼角一滴清淚滑出,記憶席卷,往事像電影片段一樣不斷穿過她墜落的身體,到達它的腦裏。
顏可莘笑著閉上了眼睛。這輩子,她傾其一生想換來的,也不過這兩個字而已。
而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
半個月後,顏可莘終於出院。那天,幸虧有警察叔叔在下麵搭了防護網,她才逃過一劫。
“媽媽。我想吃牛排。”會說話的薛莫總愛纏著顏可莘說這說那,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顏可莘抱起兒子,又覺得傷口還沒恢複,無奈隻得摸摸他的頭道:“好啊,媽媽這就回家給你做去。”
被冷落的薛楠祁道:“可莘,你真的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顏可莘停下腳步,望著薛楠祁,冷漠又疏離的搖了搖頭,道:“想不起來了。”
也許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了。
記起又能怎樣,如果可以選擇,她隻願記起兒子,隻願回到兒子身邊。
至於那個他,不管是以前的、現在的、還是將來的,對顏可莘而言,都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一個女人在一場愛情裏隻選擇了做妻子,或許婚姻和生活多會讓我們被動痛苦。
而若是選擇了側重做媽媽和做自我,或許才會主動嚐到生活的香甜。
宛如顏可莘以後的生活,愛情不再是她生活的全部,而隻是她生活的附屬品。
愛情——終是莊周夢了蝶,他是恩賜也是劫!!!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