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莫帥卻依舊在端詳,毫無動靜,而且看得出,他自己也有些緊張,顯然明白華安心中所想。
就在華安忍不住想再次開口的時候,莫帥突然眼睛一亮,道:“機會來了!”
語畢,他動作迅速,也不管其他幾人疑惑的神色,單手伸出搭在吸管上,內氣湧動,絲絲縷縷,盤繞在吸管內部,像是霧絲一樣縈繞不絕。
下一刻,驚悚的一幕出現了,從最初的毫無動靜,到內氣湧入時吸管居然在輕微晃動,所有人都屏息噤聲,徹底不敢動彈。
就連莫帥也小心翼翼,雙眼緊緊的盯著吸管,指尖微動,絲絲縷縷的內氣開始收斂,逐漸從吸管中脫離,向上遊走,似乎在牽引什麼。
過了一會,吸管動作越來越大,甚至能清晰看到它在晃動了,似乎有什麼東西鑽了進來。
而莫帥也越來越緊張,可以看出,他渾身的肌肉都在繃緊,腦門上汗珠不斷,滴進眼裏也不敢去擦,忍著那酸楚,眯縫著,手指依舊在輕微動彈,神色前所未有的專注。
整個酒吧就靜了下來,連呼吸都聽不到,所有人都收斂了一切動靜,靜靜的看著莫帥的手。
那裏,晃動越來越甚,到了最後,吸管甚至都自己抽離了沈殘體內一部分,明顯裏麵有東西在掙動,努力向外爬!
虹姐眸中帶著喜悅,更有一種解脫,緊緊的捂著嘴,任由淚水無聲淌落,肩膀微微抽搐,卻不敢發出絲毫聲音,楚楚動人的模樣,與此前冷豔大相徑庭,也許隻有此刻,她才像是一個需要嗬護的小女人。
多少個日夜,活得如同行屍走肉,與沈殘之間情深似海,卻隻能形同陌路,默默的守在彼此左右。
甚至,自己種的蠱與沈殘恰恰相反,每個月還必須……那種苦楚,誰能感同身受?
沈殘的想法,又有誰會理解,而今,那隻可惡的蠱終於要被驅逐出來,就算是死,想必沈殘也是快樂的。
“給我出來!”
就在此時,莫帥一聲大吼,內氣狂湧,甚至發出了隆隆之聲,一下子將吸管封鎖,隨後他動若閃電,快速出手,倆指夾在吸管上,猛力一提,嗖的一聲將吸管射了出去!
“噗……”
一聲脆響,薄弱的吸管竟然插進了不遠處的牆壁中,像是刀插豆腐般,輕而易舉便齊根沒入了進去。
“喬部長和華安去抓住它,記住,不要觸碰,用銀針紮它,拿酒瓶裝起來!”莫帥動作不停,一臉認真,邊快速動手封住沈殘的幾個大穴道,邊頭也不回的大喝。
聞言,喬部長最先行動,一個閃身便衝了過去,華安也緊隨其中,手中出現一根比較粗的銀針,氣勢洶洶道:“哪呢,奶奶個腿,那麼惡心的蟲子,小爺一針懟爆了它!”
“懟你大爺,我要活的!”莫帥回頭怒喝,隨後再不敢多言,手指連動,不斷撥弄沈殘身上那把一百零八根銀針,指尖更有內氣湧動,不斷注入針體內部!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探出,將沈殘丹田處最粗的那根拔了出來,取而代之的是三根銀光閃爍的細小針頭,自插入後便在不斷晃動,甚是奇異,正是天聖九針中的前三針。
另一邊,華安被莫帥吼的一愣,繼而咧嘴,咬牙切齒,目光轉動,帶著惡狠狠的眼神從吸管到地麵,不斷的查看,嘴裏更是呢喃道:“活的也得紮你倆針,反正又不容易死,嗎蛋,惡心人的玩意!”
“這、這個是不是?”
就在這時,喬部長突然喊了一嗓子,頓時引起華安注意,忙轉頭看向喬部長指的地方,繼而眼神……惡心,差點幹嘔出來!
那裏,一個小拇指大小的蟲子爬動,肥乎乎,像是廁所的蛆蟲一般,不過卻大了很多,整體呈透明色,內部水汪汪的,正順著牆邊往外快速溜走,速度不可謂不快,比人走也慢不了多少。
“這尼瑪從嘴裏進去,嘔……”再次惡心了一番,華安神色猙獰,手持一根半尺長的銀針,大步而行,龍行虎步,三倆下便追了上去:“擦你大爺,還想跑!”
他快速動手,帶著厭惡,隨手從旁邊撿起一個瓶子,手中銀針更是毫不客氣的紮了下去,精準無比,噗的一聲將那蟲子來個了透心涼心飛揚!
酒瓶轉了個漂亮的彎,華安連蟲帶針一股腦塞了進去,而後封住瓶蓋,這才忍不住趴在旁邊的吧台上嘔個不停。
另一邊,莫帥神色緊張,雙手舞出一道道殘影,迅疾無比,不像是在治病,反而像是在製造一件藝術品般,遊走在一百零八根銀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