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轉角衝出來時,江洋卻到了城道上,西城門近在咫尺。
想要再借助地形顯然不可能了,恐怕還未進入暗巷,便會被對方發現自己的蹤跡。
江洋沒再猶豫,趁對方神識還未跟上自己,直接衝出了西城門。
出了城後,江洋直接閃身入官道一側的灌木之中,然後再次前行一段距離後立即屏息倒地,隨便揪了一把草蓋在自己的身上。
在江洋出城後不到十息,一道身影同樣衝出了西城門。
站在城門口,漆黑的夜無法看的太遠,他的神識隻能覆蓋方圓三百米的位置,緊皺著眉頭,此刻他站在城門口猶豫不決。
“跑了嗎?”
低聲呢喃一句後,他收回神識,便回到城中。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江洋又再次感應到神識的力量席卷出來,不過這一次隻是大致掃蕩,並未仔細探查。
“找到你了!”
一聲冷喝響起,隨後那人在官道上奔走馳騁,一步踏出五十米遠。
江洋摒棄一切雜念,倒在草堆中不敢有任何動作,隻要對方不以神識仔細探查這片區域,就不會找到他。
方才那聲冷喝,是為了讓自己驚懼,使自己露出馬腳,若有動靜,恐怕會瞬間被對方探查到具體位置。
如此反複幾次,那人再次退回城中,江洋打定主意,今夜自己就呆在這不走了。
兩個時辰後,神識再次席卷而來,江洋無動於衷,精神一直處於緊繃之中。
又是兩個時辰後,黎明曙光從蒼穹傾灑而來,可江洋的曙光,仍舊未來。
藏匿在暗中,江洋忍受著饑餓,他隻能感受到微光從雜草縫隙灑落在他臉龐,直至光滅,又是一次輪回。
這一日,那道神識連續試探了二十次,江洋依舊沒有暴露。
直至三日後,神識已經將近十個時辰沒有掃蕩而出,江洋這才小心翼翼掀開自己身上的雜草。
換了一條官道,繞城走了七八個時辰,才從東城門回到問仙城。
劫後餘生的江洋深深歎氣。
“三日之苦,今後必當數倍奉還。”
赤足走在城道上,一雙雙異樣目光落在江洋身上。
在草堆裏呆了三天時間,江洋一動未動,露水雜著泥土落在他的臉龐上,如今身上滿是泥垢,肮髒如乞丐般。
江洋本準備找一家酒樓換一身衣物。
突兀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江洋扭著頭到處看去,正好與不遠處的顧漫眼神對視。
顧漫站在稀鬆的人群內,手裏拿著一把秀氣的古劍,確認那位‘乞丐’就是江洋之後,她麵容微驚,迎麵走了過去,身後還跟著敖雲等人。
敖雲那張長滿痘痘的臉實在是令江洋惡心,他目光落在江洋身上,不斷打量著江洋,最後大笑。
“哈哈,江洋,離開了我們,你混成這般模樣了嗎?怎麼,沒地方住,開始當乞丐要錢了?”
他本就看江洋不爽,明明有著足以匹敵玄體二階的實力,卻說著一些讓人很不爽的話,再加上顧漫告知他們,江洋準備單獨行動後,他就更不爽了。
江洋這不明擺著怕他們成為累贅嗎?
敖雲的譏諷江洋置若未聞,實際上他也不想開口說話。
“你這是怎麼了?”顧漫迎上來追問,然後繞著江洋轉了一圈,噗嗤笑了一聲。
“我看,八成是被問仙宗的人給追殺了。”此時,又一人抱著雙臂,譏諷嘲笑,眼神露出輕蔑與不屑。
顧漫看向江洋,露出疑惑神情,像是在追問。
“哎呀,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我去你那換套衣服再說。”
在江洋強製要求下,顧漫也隻好答應。
醉陽樓三樓,江洋換好了衣服,便下了樓。
二樓有一個露天陽台,此刻顧漫一行人都在這裏等著江洋,江洋來到此處,先問道:“你們這些日子可探查到問仙宗的消息?”
顧漫搖頭,“沒有,你呢?”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江洋,江洋之所以這般窘迫,他們認為必定是被問仙宗的人追殺。
江洋同樣搖頭,“沒有,我查出城外,逗留了一些時日。”
這也算解釋自己窘迫的原因了。
而這時顧漫卻說道:“三天前傳來消息,東城門外五十裏地,發生劫案,死了十個人,有一人是問仙宗的人,八人是散龍會的人,一人來曆不明。”
“你從哪得到這消息?”
敖雲冷哼一聲,“你以為人人如你這般閑無事事,跑去野外露宿?”
隨後傲然而道:“自然是我從散龍會打聽而來,散龍會與問仙宗是敵對勢力,我等已聯係好了散龍會,告知他們,下一次若是出城押運貨物,帶上我等,這樣便能引誘問仙宗出來,將其一網打盡。”
“哦,那你們自己行動吧,我就不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