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一大早,老媽就在耳邊嘮叨個不停,要這是隻蚊子,我肯定一巴掌讓她血濺當場咯。
“啥事兒啊,這麼一大早的就把你閨女兒叫起來,要知道睡眠不足容易早衰的,你也不希望我們倆一塊走出去,別人管我說成你妹妹吧。”話完,我繼續躺床上裝我的屍體。那瞬間我聽到了老媽屏氣的笑聲。不知是更年期還是怎麼著,我們家這老太太就硬愛把苦藥當良藥。
“還睡,馬上開學了,今天你得回學校去!快給我起來收拾東西。”
開學……
如同晴空霹靂,將我的美好假日奪去。
在我還沒進大學的時候,關於大學的流言蜚語就如同天馬行空般層出不窮,但都有著一個堅不可摧的概念,那就是大學很輕鬆,很悠閑,很好玩兒……我就懷著這樣的美好憧憬走進大學。結果我詫異了,我讀的那大學除了課比高中少一點兒就沒其它的不同。我如同以往的百受煎熬。想著這樣的地獄,我就更不想起來了。我躺床上使勁兒的折疼,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隻是個夢。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隻是個夢……”
隻可惜做女兒的是我,最後還是被老媽拽了起來。
“快收拾東西,蘭千她們等會兒要來我們家,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到了那邊可得給我安分著點兒。”
“遵…命……”
……聲音,殺入耳中。這聲音我已經兩個多月沒聽到了,那感覺是……
我也沒多想,下意識的甩手就一巴掌扇過去。接著就聽到舅舅的聲音,“安安,怎麼又摔鬧鍾啊。鬧鍾又沒惹你,快起床了……”
我並不像人們想的那樣兒,其實我特愛運動。在我心目中,睡覺那就是最高尚的運動。想想啊,睡覺的時候我能飛,能和恐龍賽跑,還能與侵入地球的外星生物抗戰。那還不算高尚的運動嗎?
老李在講台上熟練的唱著‘催眠曲’,教室裏三十多名同學都倍兒認真。補充睡眠的,討論假期的,發短信的……反正沒一個像上課的。
我趴桌上,當靈魂正要與床親熱的時候。一男生站在教室門口,黑色T恤,簡單的牛仔褲——小樣長得還挺人模狗樣的。教室裏的同學也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像是見了國家領導或是社會名流一樣。老李也注意到門口,轉身向他走去。
“你是?”
他沒說話,順手從包裏掏出一張紙來。當時我很想看看紙上寫了些什麼,可惜我不是老師,沒那機會。
“哦,是你啊!昨天你小姨說你有事,所以先走了。我是你的班導老師,李老師。”話完老李把他帶到講台前,“這是我們班的新同學,王子西,大家熱烈歡迎一下!”
他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嘩~~~~~~刹時掌聲不斷,高潮迭起!我就覺得我們班女孩兒特熱情!
“你先坐那兒吧!”順著手指的方向,他點點頭。向最後排一個靠窗的座位走去。
教室裏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長得好帥啊……”
“而且好酷哦……”
“真不虧是王子啊!”
“是啊是啊!”
……
媽的,長的帥氣點兒就是王子!那昨個兒躺街口找我要錢的,原來還是一王子咯?“不是酷,很有可能是不會說話,你沒看見他剛才給老師看的是紙嗎?”我也給接了一句。
“不會吧!”
…………
“安靜!安靜!我們繼續上課!”老李在台上粗著脖子大嗬。
課間不少女同學和他打招呼,他隻是默默的點點頭,然後目光投向遠處。隨後的幾天就沒人和他打招呼了,幾乎當我們班沒王子西這個人。我們也確定了他的確是一啞巴,而且心理也殘疾。你瞧瞧,我們班女同學那麼熱情的對他。但他理都不理,這種人就叫自甘墮落。
“安安,聽說那個何長江想追你,是不是真的啊?他可是咱學校的話題人物,磚石王老五啊。真羨慕你。”小亦,賊笑著。
“你從哪兒聽來的?瞧你那樣,又不是追你,你笑那麼燦爛幹嘛?多白癡啊。再說了那錢也是他爹媽給的,說不準他以後還得撿破爛為生呢!”蘭千以她一貫的教授口吻說著。
“我難道笑都不行嗎?難道學你一天板著個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撞鬼了呢!”
“找打啊你,不喜歡笑也不行。要知道不笑皺紋才會少,瞧你,再這樣下去連你老媽都得為你落淚了。”話完蘭千,和小亦便切磋起來。
“管他的,反正我對感情沒興趣。”
小亦用手托著下巴看著我懶懶道,“我還真佩服你的毅力,要我有你這麼漂亮,這般沉魚落雁,那我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每小時換個男朋友。”
“得了,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還沉魚落雁呢,我都快落葉歸根了!”
蘭千半眯著眼睛漂了小亦一眼,“你有兩個選擇,一者:現在死了去投胎,爭取下輩子的機會。二者:現在的醫學水平很發達,你可以去整整容。”
話完,兩人又開始交戰。這兩人就一仇家,每天都得鬧上那麼幾十場,要不誰也不爽誰。
說到那整容我就想起讀高中的時候。那會兒我們班有一女同學,因為不滿意自己的長相,專門跑韓國去整了整容。回來後我看著確實比原來好看了。可小亦就說了,“喲,你雜被人毀容了啊!”那女生知道小亦愛開玩笑就說,“哎,被辦法,毀容當整容唄!”小亦又說了,“喲,還整容呢?你瞧瞧你這鼻子給弄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去馬戲團發展了呢。瞧瞧這個墊的,再瞧瞧這兒,還有這兒!”小亦一邊說,一邊在她臉上比畫著。“安安,你有鏡子嗎?拿來讓她自己瞧瞧。看看你給搞的,這下好了還背上個‘人造人’的名聲。”接著我們那同學臉色就變了,一副預言又止的樣兒,特委屈。然後小亦更來勁兒了,“看看,再瞧瞧你這嘴巴給弄的,受了不少罪吧,看看給割的,都成什麼樣兒了。還有這兒…這兒……還有這地方………”最後她恁把那女生說來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亦姐,你說我這雜辦啊,這做都做了!”還好小亦挺人性的,“誒,你別哭啊,我剛才的意思主要是說,如果我整成你這樣兒了,那叫毀容,你整這樣兒,那就一大——美女!”我發現那女的腦子有點兒短路,聽了這話情緒慢慢就好了,最後她問了句,“亦姐,你剛才有侮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