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然而燕城市中心卻依然璀璨如晝。各色高樓鱗次櫛比,夜色輝映著燈光和巨幕,繪製出一幅巨大的現代都市畫卷。
“天庭”集團總部,就是這一圈高樓裏最高聳入雲的一座。
天庭頂層,有一個麵積不小的停機坪,凡人肉眼無法察覺的地方,正在進行一場殊死搏鬥。
“……我說,李將軍她人呢?快要頂不住了!”男人留著一頭白色短發,乍一看是個非主流,但是倘若離近了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他被葬愛家族式白發隱藏的俊秀麵龐。
耳麥裏傳出一道冰冷的女聲,能依稀辨別出機械的聲音,“廣力菩薩,定位顯示李將軍正在外灘商業街,移動速度為84米每分鍾,預計在五十分鍾零六秒後到達。”
“84米每分鍾??”敖烈差點吐出一口血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逛街?趕緊催她來啊!”
話音未落,麵前的黑色巨獸輕輕一甩尾巴,愣是把敖烈甩出了十幾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由於它身形太過巨大,隻有離遠了才能完整看清它的全貌。
這是一隻極其奇特的怪物,通身漆黑,身形似牛,卻長著蛇一樣的尖尾,尾巴上附著著黏膩而冒著腥氣的鱗片。
雖然身體是黑色的,頭部卻是慘白色的,臉中央孤零零地長著一隻眼睛,那蛇似的獨眼裏泛著狠厲的殺氣,瞳孔細成了一條縫,在白麵上顯得格外滲人。
這隻凶獸名叫蜚,它的力量雖然並不算強大,也不以人類為食,但卻是惡獸中的佼佼者,隻因它所經之處,皆會成為死地,進入水中,水源立刻幹涸,一入野地,樹木立刻枯萎,據說它身上的氤氳黑氣,就是某種毒氣。
這隻凶獸已經幾百年沒有出來為禍人間了,最近卻不知為何突然出現,甚至力量還詭異地增強了許多,就連取經歸來封神的廣力菩薩敖烈都對它無可奈何。
蜚沒有給他思考的間隙,低低地發出一聲怒吼,嘴尖冒出的紅信子令人不寒而栗。
它四周散布的黑氣,眼見著就要纏到敖烈身上,敖烈猛一翻身,變幻出白龍真身,騰飛上天,堪堪躲了過去。
然而這凶獸好似也在幾百年間進化出了神智,竟然懂得聲東擊西,真正的黑毒攻擊,是從後而來!
敖烈變幻出真身,反而使得目標更大,一時之間躲閃不及。
白龍的瞳孔中倒映著迎麵而來的黑氣,一黑一白,如同陰陽兩極,在燕城的上空綻開。
三寸、兩寸、一寸,黑氣飛快地逼近白龍!
就在隻有咫尺之距的時候,印著暗紋的石青色油紙傘瞬間出現,幻變成幾倍的大小,不偏不倚地擋在白龍麵前,抵住了蜚獸的致命一擊。
這傘長得極為斯文秀氣,有點像古時西湖邊的美人撐的傘,看似脆弱得不堪一擊,好像稍稍一扯就會破碎,但卻穩穩地擊毀了黑氣。
隨後,它又變回了正常紙傘的大小,如雨中浮萍般,搖搖晃晃地飛向某處。
青芒暗紋,堅硬如鐵,隨意變幻大小……
是天羅傘!
敖烈看向天羅傘飛去的地方,果然見到了傘的主人。
隻見她白皙修長的雙腿交疊,懶散地坐在大樓樓頂,居高臨下地看著白龍和蜚獸。
青傘輕輕地飄到她的手中,她皓腕一轉,把傘搭在肩上,傘麵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隻看到嘴角微微勾起一點漣漪。
好一幅江南美人圖!
隨著傘麵緩緩舉起,露出了少女的麵龐。
她長得極為好看,美的有如畫中人。
眉如遠山,眼似桃花,挑起的眼尾帶著一點獨特的風情,勾人魂魄,唯獨帶著一點駝峰的鼻梁暗暗昭示著主人的桀驁。
然而敖烈卻完全沒有閑情逸致欣賞這幅畫,咬牙切齒道,“李將軍,你來得真是太及時了!”
李玲瓏微笑著收起了傘,放回自己塔內,自動忽略了敖烈的陰陽怪氣,反諷道,“我說小白龍,怎麼說現在也是菩薩一個了,還打不過一個小妖怪,要幫你叫大師兄嗎?”
敖烈被她嘲笑得說不出話,腮幫子鼓鼓的,獨自一龍生悶氣。
李玲瓏也不再激他,從樓頂上站起身,把身邊的購物袋朝小白龍扔去,“別說我不照顧你,給你帶了燕城特產,回天庭別說我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