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翔麵無表情的說:“你不上來接我,我就不下去。”
言羽翻了個把自己腦袋都拐疼了的白眼從車子上蹦下來,把車子大大咧咧的往道邊一杵,嘴裏怪聲怪調的大聲哼唧著:“翔主子您仙福永享壽與天齊萬福金安萬歲萬歲稍安勿躁小心火燭,奴才小言子這就上去恭迎您聖駕到我們家去臨幸我爸做的大烙餅去!”
言羽隻顧著顛吧顛吧的往樓前跑,所以錯過了陽台上那個裝屁少年聽完她那段話之後在美麗燦爛的晨光裏開心極了的咧著嘴直笑的魅惑景致。
肖翔看著言羽充滿活力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往自己家走進來,心裏變得暖暖的軟軟的。肖翔想,如果等以後他成了家,能每天都從陽台上看著自己的妻子這樣快樂無比的往家裏走,那該是件多麼幸福的事。
肖翔在這一瞬間的感覺讓他在此後多年都一直覺得很溫暖很難忘。多年後當他難得的把這段感受說出來與某女推心置腹的時候,某女一如既往很煞風景的說:“肖翔,這事不對,角色串位了,該是身為妻子的我,站在家裏的陽台上向下望,然後望著身為老公的你,一步一步的往家走才對。你說是不?”彼時肖翔隻回給該女一句話便叫該女心中升騰起無限殺機。肖翔冷酷言道:“想什麼美事呢,我跟你又不熟,跟誰妻子老公的吆喝呢。”為了扳回一局,此女硬著頭皮補了一句話:“爸,您聽錯了,我沒說您是我老公,我說您是我的老公公呢!”
言羽一進了肖翔家就忍不住咂吧了一下嘴說:“肖翔,你們家要是給我爸我媽開診所用就好了,真幹淨啊,得省我家老多消毒水了。”
肖翔無視言羽的感慨,坐在客廳沙發上麵無表情的對言羽說:“你去我房間把我的手表拿來,然後我們就可以走了。手表在我的書架上,我的房間是你現在站的位置往前走十五米後左轉第一間。”
言羽愣了愣,問肖翔:“少爺,您要是自己去拿的話都不用走上五米,您為啥非得使喚小的去呢?”
肖翔擲地有聲的摔過來來三個字:我願意。
言羽一邊扭扭噠噠往肖扒皮房間裏的書櫃上的手表行進一邊用鼻子很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小聲嘀咕著:“樂意不吃屁,吃屁怕你饞,怕你得闌尾炎!”
肖翔的麵部肌肉因為這三句無邪優美到讓人吐血的兒歌狠狠的抽搐了幾下。
忽然,在言語走進肖翔房間之後不到五秒鍾的時間裏,從少年的男閨房裏傳出了少女的驚聲尖叫!
言羽分貝高頻率大聲音刺耳時間彌長的一聲“啊~~~”源源不斷的從肖翔房間裏傳出來,以無比生猛的“聲”勢飄進客廳少年的耳朵眼裏。少年坐在沙發上,聽著比噪音還噪音的少女尖叫,嘴角上揚起詭異的微笑。
肖翔在心裏五四三二一倒數完五個數之後,言羽果然不負他望的衝到他身邊來了。
言羽衝過來的氣勢忒猛烈,簡直就把自己當成了新一代的動車組火車頭。言羽“撲通”一聲就趴在沙發旁邊的茶幾上,懷裏緊緊摟著一堆漫畫書滿臉諂媚的對肖翔說:“翔主子!您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漫畫!主子您把這漫畫賞給小的看幾天成嗎,我不白看,您讓我幹啥都成!”
肖翔早在五四三二一剛一數完就把嘴角的詭異微笑吃回肚子裏頭去了,此刻他早已經恢複了早先那種就好像言羽連著八輩子都欠他錢的冷冰冰表情。他看著一臉熱切渴望的言羽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冷言冷語道:“想看,成。以後每天來接我上學。”
言羽想也不想的就答應著“好”,然後雙眼熱情如火的落在懷裏的一堆漫畫上,頭也不抬的說:“我就一輛破自己行車,你要是嫌硌屁股的話就自個帶個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