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井南和古先生已經又一次閉關三天了, 每天送進去的飯幾乎都是原封不動地端出來。
一直守在門口的岑天擔心不已,像極了徘徊在手術門前等待手術結束的家屬。
直到吱呀一聲,終於有了動靜, 他才激動地迎上前去, 雙手抱住古先生的肩膀,急道:“古先生, 如何了?”
古先生扭了下身子,掙脫了岑天的雙手。
“先去打點熱水, 給他擦個身子。”吩咐完立即就走,他也是滿臉滿身的臭味了。
岑天這才後知後覺地捂著鼻子退了一步。
……
一邊伺候著蘇井南沐浴,一邊彙報道:
“查到三年前,蔡達曾命人秘密北上, 說是要接流落在外的外室母子回來, 可惜遭遇山賊,母子連隨從無一活口,皆歿了。”
“以他的性子,若是接外室何須秘密?”蘇井南閉著眼,泡在藥桶裏, 狀似無意道:“她如何了?”
岑天立即會意, 如實說道:“伊掌櫃這幾日正在籌備選店主大賽事宜,忙的很。”
“還是跟蔡達一起?”蘇井南的語氣裏便了些不悅。
“不止, 還有裏長,她們三個好像達成了合作。”
“段明西呢?還騷擾她麼?”蘇井南還是對段明西充滿了敵意。
而且再說了, 人家那不叫騷擾,是幫忙。岑天哭笑不得。
“段明西他正跟蔡達的大女兒談對象,兩家要結親。”
“很好。”蘇井南往下滑了些,連同自己的肩膀也一起滑到藥浴水裏麵去, 舒服地深呼了一口氣。
“她,可有想我……”
岑天正想將話題拉回來,說點正事,冷不丁被蘇井南的這句話噎了一下。
“這,這,屬下也看不出來啊。”
“你不是一直看著她嗎?怎麼會看不出來?比如,她有沒有睹物思人啊,有沒有偷偷流淚啊……”
岑天:“……那,可能有吧……”
“嗯!”蘇井南立即來了精神,從浴桶裏冒出半截身子來,興奮道:“快說,怎麼想的?”
“她說,公子住過的那小木屋不能拆,將來還要住。她時常命人打掃,必須要一塵不染。”
“還有呢?”蘇井南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深。
還有?岑天搜腸刮肚的,這些日子伊荔好像除了忙於大賽的事情,整天周旋在一堆男人中間,連揚揚都顧不上了,經常是忙到深夜倒頭就睡,還是恭喜他們給蓋的被子。他實在想不出伊荔有哪個時候是在想公子的。
“嗯?”
“還有,還有,她晚上的時候經常帶著揚揚看星星,看到揚揚睡著了,不知她在,在想什麼……”岑天說的心虛,可是沉浸在幸福中的蘇井南卻絲毫聽不出來。
“我就知道,她放不下我的,自然是在想我了。”蘇井南滿意地又滑進了水裏,“我乏了,沒事先出去吧。”
“……公子,還有重要情報沒說完……京城來的……”
蘇井南立即抬手製止岑天繼續往下說,用眼神示意岑天更衣。
……
兩人來到案台邊,岑天拿起筆,迅速寫下:
【京城那邊又派了許多人南下,懷疑是追查當年郡王府留下的遺孤有了眉目,我們在的這個鄉鎮是重點追查的地方。】
蘇井南臉色冷峻起來,提筆寫了個“?”
岑天會意了,公子不僅在問為什麼,還嫌棄他太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