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的時候我回頭看到周婷在朝我微笑,還很有風度地送了一個飛吻給我。我想那小碟有這樣一個對手真的是慘到家了。一想到小白在昆明的留言我的心就誇張地跳動著,我知道小白喜歡我,但是那是曾經的事情了。既然小白已經把他內心想的東西都寫在寺廟裏的心願留板上,我想他應該想通了。他不是說了嗎,如果今生注定失之交臂,一生不得安寧又如何?我知道小白已經徹底的和我劃清界線了,這就注定了在以後的日子裏我們隻能做朋友,而且是很一般的朋友。我不能強迫他陪我去吃果珍,也不能在傷心的時候逼著他陪我流淚了。
對小白我不再奢望什麼,能和他做朋友我已經很滿足了。
回到家的時候老媽正在給老爸按摩,我知道我不在家的時候他們兩個一般很少拌嘴的。老媽也和我說過,爸爸是為了讓我開心才經常和老媽開玩笑的。
我說老爸,你怎麼像個土皇帝一樣,老媽這個土皇後做得有些窩囊呀。老爸說你終於回來了,我還打算明天去昆明看看你呢,你連一個讓我出門旅遊的借口都弄沒了。我說老爸,我是怕你們擔心,要不然我真的想在昆明找份工作,不回來了。
老爸說你就沒有想過去上海嗎?我說我去上海幹什麼,我聽說上海人看不起外地人,我可不喜歡在看人像看天一樣的人群中生活。老爸說高丘去上海了,他來過我們家,說是讓你打電話給他,他的號碼換了,在抽屜裏呢。
我說讓他去見鬼去吧,我要給他打電話就不是娘養的。老媽把寫著電話號碼的紙遞過來,我撕了個粉碎扔垃圾桶裏了。老爸說不會吧,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我說老爸,我和高丘隻是一般的朋友,甚至連一般的朋友都不如,過去的就過去了,以後你們不要在麵前提高丘的名字。老爸回頭對老媽說,你聽到了沒有,以後不要提高丘的名字。老媽說你真的是奇怪了,你要不說我還不知道高丘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呢。
我說你們不要吵了,我給你們帶玉石回來,看看喜歡不。我看到老媽拿玉石的手在發抖,她說妮子呀,玉石多貴,你就留著錢自己買點好東西吃吃,我老是擔心你身體不好。我說不貴的,在昆明玉石就像地板磚一樣的便宜,有的人把玉石當石頭用呢。
老爸說你不要吹牛了,我就不相信。我說是真的,我在昆明看到一張用玉石做成的桌子,有幾個老人在上麵喝茶呢。老爸把玉石掛在脖子上,他說藍妮,謝謝你了。我說老爸,你謝我幹什麼,你買給我的筆記本是不是叫我給你錢?老爸說你怎麼這樣說話,我是感覺你真的長大了,懂得疼老爸老媽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又想到了小白,也許他真的命中犯桃花了,他這一輩子都逃不過在幾個女人之間受氣的命運。我感覺到自己有些幸運,雖然我和小白沒能發生點什麼,但至少我們還是好朋友。我感覺最難過的是那小碟和周婷,而最最可憐的就是小白。
在文學院的第四個學期,小白辭去了學生會主席。他對校長大人說,我不做了,如果你還要讓我做的話我明天就退學。校長大人話都沒說就同意了,在文學院一千多個人中,至少有九百個人想做學生會主席。要不是小白的爹媽有麵子,我想也輪不到他周小白的。
我問小白,我說你為什麼說不做就不做了?他說我早就不想做了,這是個出力不討好的苦差,我竟然能做了近兩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我說小白,以後學校裏的很多特殊待遇你都沒有了。他說我還不稀罕呢,特殊待遇是吧,他們不給我自己給自己。
我後來才知道小白說的自己給自己特殊的待遇是什麼,我到他們宿舍找他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小白搬出去住了,聽說是方便女朋友來的時候,他覺得那小碟一來就要去住賓館有些浪費,所以就自己租了一間房子。我還聽說他已經搬出去一個多星期了。
我感覺有些不可思義,小白在兩天以前還和我一起吃飯的,但是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他要搬出去住或者什麼的。我終於明白了小白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一個大學生不想著好好的讀書,卻想著在外麵和女人睡覺,我感覺這個家夥除了有口臭以外,還是個不正經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