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滿一揚手,伸手按住他的手:“你別走,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要看著我,你要看著我是如何為你生孩子的,看到了我的痛,然後你要一輩子對我好。”
孔小滿說話聲音極其虛弱,可百裏奕寒卻全都聽到了,他鄭重的點頭:“我百裏奕寒對天發誓,將來無論如何,我都會好好的守著你,愛著你,照顧好你們母子,不離不棄。”
淩蕊將穩婆推上前,別院的幾個丫鬟全都被調到了這裏幫忙,一時間,整個屋子裏彌漫著讓人不太習慣的緊張氣氛。
百裏奕寒脫掉鞋子坐進了床裏,緊緊的握著孔小滿的手,似乎是想要給她勇氣。孔小滿每次陣痛到來,都會用盡自己渾身的力氣去捏他的手,可她越是這樣,百裏奕寒心中反倒越是舒坦,因為他在跟她一起痛,這是分擔她痛苦的時刻。
房間中的人忙進忙出將近兩個時辰,卻並沒有任何好消息傳來,門口幾人聽著孔小滿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孔小滿在房中吼道:“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媽呀,我受不了了。”
外麵若赫團團轉,拉著千讓的胳膊:“千讓哥哥,你能不能想想辦法,不要讓姐姐這麼的痛苦,我聽著她這樣痛苦的嚎叫,我心裏也好難受啊。”
千讓抱懷,心中也很是擔心,可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靠在牆邊挑眉:“那個女人生孩子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你難受有什麼用?再說了,你聽聽這個女人,別人都喊痛死了,她喊著不生了,嘖,真是沒有責任心。”
“千讓,話也不能這麼說,你看那個惡心女的滿頭冷汗就知道她肯定會難受,難受的人說出來的話,我們應該體諒才對。”紫竹這時候也幫著千讓說起話來。
千讓縮了縮脖子不語,雲疆在長廊旁靠近院子方向的石階上坐著,看著對麵立在牆邊的四人臉上各異的表情,心中隱隱覺得好笑。
甫風,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冷冷的站在那裏,看著他表麵像是沒什麼事兒的樣子,可他的雙手卻非常不自然的來回搓著,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紫竹,不管誰說話,他都要插一杠子,現在的他就不能安靜下來,仿若一安靜下來,就會出事兒似的。
千讓,冷言冷語的模樣依舊,可隻要被人數落,他就會噤聲不說話,完全不像是他往日的作風。
若赫就更別提了,整個一個恬燥的小毛孩兒,一刻都不得閑。
見雲疆笑,若赫擰眉不悅:“雲疆哥哥,你現在還笑的出來呢,我都要擔心死了。”
雲疆抿了抿唇,止住笑意:“擔心若是有用,我也願意與你們一起擔心,可是你這樣擔心不是也幫不到雪純嗎?索性,我們還不如平常心對待呢。”
紫竹點頭:“就是就是。”
千讓冷語:“還就是呢,你現在還有平常心可言嗎?”
紫竹擰眉:“你這家夥怎麼總找我的事兒,我怎麼沒有平常心了,裏麵生孩子的又不是我的女人,我當然有平常心咯。”
若赫撇嘴:“王妃姐姐也不是我的女人,可我一樣擔心她。”
甫風沉聲:“行了,都別說話了,裏麵怎麼忽然沒有動靜了?”
甫風一說話,幾人都停止了爭吵,豎耳聽著房間裏的動靜,見裏麵果然沒有聲音了,若赫焦急的趴到門上:“天,姐姐怎麼不叫了,不會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若是一直叫,還不得叫啞了嗎,這樣也正常,別擔心,裏麵不是也沒有寒的發怒聲嗎,肯定沒事兒。”千讓抱懷,淡定的很。
院門口,如花端著藥碗走近,她走的極快,身後跟她一起去熬藥的穆元卓不停的囑咐道:“姑娘慢點,別摔了。”
他一說話,門口的幾人都看向他們所在的方向,一直坐在廂房門口聽聲音的百裏子惜看著穆元卓,眼中滿是敵意,可穆元卓卻在看到百裏子惜的時候,投以微笑。
百裏子惜一擰眉,冷哼一聲將頭別過,看到百裏子惜的反應,紫竹幾人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小王叔為何如此的仇視穆元卓。
如花一個人端著藥進了房間,臨進門前,千讓囑咐道:“讓她趁著熱喝,不要嫌苦,這是為了幫她蓄積能量的。”
若赫注意力轉移,輕輕拉了拉雲疆的袖口:“雲疆哥哥,你看小王叔臉上的表情怎麼這麼別扭呢?他是不是不想見到這位元卓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