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什麼叫我也不是個喜歡動腦筋的人,你這話說的,傷害我的自尊心了。”
“難道不是嗎?”百裏子惜回頭無辜的一笑:“你若是會動腦筋,當年我把那個大麻煩丟給你的時候,你為何也不問我他是什麼人,現在倒想起來追究了,沒用了,晚了。”
“嘿,你這人呐,我尊重你,信任你,反倒還要被你嘲笑呢,看我不收拾你。”老頑童師傅一抬手,就往百裏子惜身上掃去。
百裏子惜飛快閃身,兩人一來一回打鬧了起來,已經這把年紀了,還真是不像他們的風格呢。
“喂,別傷了我的花兒。”
“又不是淩蕊,你擔心什麼。”
“嘶,你這恬燥的家夥,廢話還真多。”
“我若是不恬燥,能認識你嗎…”
眼看著天就快黑了,兩人鬧夠了,這才從花棚中走了出來。
站在花棚門口,百裏子惜負手背立,遙望著夕陽:“這夕陽,就像是我們一樣,眼看著,就快要下山了。”
“我們會長命百歲的。”老頑童師傅轉頭卡箱百裏子惜笑:“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可我不想這樣,過了某一年,在某一天安靜的死去,挺好的。”
“你這家夥,又亂說什麼呢。”老頑童師傅怒目,瞪向百裏子惜。
“哎,你別多想,我是隨口說說的,不會真的那麼做的,走吧,下山去吧。”
兩人肩並肩下山,無為生怕這車子在山上被刮蹭,一直都很小心的舉著。
百裏子惜仰頭看向他肩上的大家夥,滿臉的疑惑:“這是什麼怪東西?”
“怪東西?這可是我的寶貝,是我的徒媳婦給我做的世界上絕無僅有的自行車,一會兒下了山,給你演示一下,保證你喜歡。”
百裏子惜盯著那大家夥來回看了看,不禁詫異,這是什麼車?亂七八糟的。他還記得歐陽雪純第一次進他的惜王府就摔他收藏的瓷器的事情,這個歐陽雪純腦子裏到底都裝的些什麼東西?
“對了無為,剛才我們談及的關於阿穆的事情,不要對別人提起。”
“你還打算瞞著淩蕊?”
“以前是想瞞著,現在是不知道要如何說了。”百裏子惜搖頭:“以前怕說出來,她會離開,現在是怕說出來,她不會離開。”
“什麼意思?”有什麼不一樣的。
“以前,她若是離開,便是為了愛,因為她愛阿穆,那時候年輕的我,不懂得讓步,所以我會恨他們。如今,若是她不離開,便是為了歐陽雪純,因為她放不下孩子,她不離開,就還會繼續在心中思念阿穆,那樣,我會心疼她。總之,不管她走與不走,我都會很糾結,索性,就這樣吧。”反正,這輩子淩蕊是與她纏繞定了。
“嘶,好糾結,沒聽懂。”老頑童師傅搖搖頭,不打算再細問了。
“是,這種糾結的心情,我自己也很難懂,所以你不懂也很好。”百裏子惜搖頭笑了笑,似乎是坦然,又似乎是糾結。
老頑童師傅一聳肩:“好吧,既然你不讓我說,那我就繼續為你保密好了,反正那個家夥在我那裏,跟隱形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百裏子惜點頭笑了笑,心中卻在想:淩蕊,再給我一段時間,當我有足夠的勇氣,既能承受你離開,又能接受你不離開的時候,我會親自告訴你,你最愛的穆元卓到底在哪裏。到時候,我們就兩清了,你的幸福與痛苦,便再與我無關了。現在還不行,我還無法適應你的選擇,再給我些時間吧…
老頑童師傅向百裏子惜炫耀完自行車回到寒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他非常負責任的來到滿月軒,想要告訴孔小滿,他圓滿的完成了她給的任務,可剛走到滿月軒的門口,就看到在滿月軒外徘徊的千讓。
見千讓好像是被螞蟻叮咬著一般在那裏左右張望,老頑童師傅故意大吼一聲:“千讓小子。”嚇唬千讓。
千讓還真是被嚇了一跳,回頭不悅的瞪向老頑童師傅:“師傅,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鬼鬼祟祟的了。”
“鬼鬼祟祟?你小子長能耐了啊,敢這麼數落你師傅,我看你這才是鬼鬼祟祟呢,你手裏拿著什麼東西,給我看看。”老頑童師傅見他手裏握著什麼,好奇的伸手去要,就不信這小子敢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