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池兒,你知道嗎,這些日子跟百裏奕寒他們一行人在一起,我總會時不時的想起你。以前你也總是跟在我身後碎碎念,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從小你就依賴我,可最後,卻竟因為我的貪心而葬了命。
揚,池兒,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我甚至無法將你們兩人的屍骨給帶回靖南族。”
白毛兒邊說著,邊緩緩在樹邊蹲下身,眼角的淚一滴滴的滴落在已經有些凍結的黃土中。
他伸手在樹根邊扒著小土坑,邊扒著,當年在冰原旁,那兩人的話也開始在腦海中回響了起來。
揚說:“阿春,這次你就別下去了,也不知道下麵是什麼樣子的,我跟池兒先下去探探,若是我們安全回來,那我們再回來接你。”
池兒豎起大拇指:“春,要對我們有信心哦,我們兩個可是所向無敵的靖南高手,是吧揚。”
“當然。”
兩人自信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可此刻,他們卻已經連屍骨都不剩了。
都怪他啊,本該在人世間幸福生活著的人兒,如今,卻隻能葬身在那種地方。
這輩子,他怕是都無法從愧疚中走出來了。
揚,池兒,我該怎麼擺脫這份愧疚?擺脫不掉啊。
白毛兒身子開始顫抖,頭頂到樹幹上,本還安靜的山野中,頓時有了他嗚咽的哭聲。
甫風見白毛兒走遠,他趕忙回了廚房,老婦人還在燒火,他走過去蹲下,老婦人見是甫風,明顯的頓了一下:“公子,你有什麼事兒嗎?”
“你不必害怕,我就是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
老婦人點了點頭:“公子你問吧。”
“我的同伴,剛才那位白發的公子,你以前是不是見過?”
老婦人眼神閃躲,好半響才搖頭:“不記得了。”
見老婦人有所隱瞞,甫風心中頓時了然了許多,“那我換一個問題吧,三年前從這裏往後麵那片冰川中去的人有幾個?”
這問題老婦人倒不覺得有什麼不能回答的,她痛快道:“三人。”
“恩,你說過你們村子裏受了一位公子的恩德,那位公子可是那三人中的一人?”
老婦人點頭:“是啊。”
“能對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這…”老婦人猶豫了一下隨即道:“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約莫就是三四年前吧,有三位公子從外地來,說是要去冰川中尋找東西,在我們村子裏睡了一夜後,第二天就離開了。
說來也怪,本來走的時候是三個人的,可過了七八天後,再回來的就隻剩下一位公子了。
那公子當時神情很是憂傷,又在我們這裏呆了一晚後,很快就離開了。
離開前,他將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留給了村民們,囑咐我們,若是他的同伴回來了,就讓我們收留他們倆一天,若是他們沒有回來,那這銀子就算作是他給我們村子的。”
“那人現在可是那個白發男?”甫風不死心的繼續問著。
老婦人搖頭:“這…公子還是不要問了吧,有些事兒,我老婆子早就已經忘記了。”
甫風皺眉,心中完全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前他就一直懷疑,為什麼白毛兒會知道冰原中的路,若不是他曾經去過,就是他是認路天才。
可顯然的,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個認路天才,那也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既然阿婆不方便說,我也就不再勉強了,多謝阿婆了。”甫風轉身離開廚房,回了小屋裏。
是了,應該就是他所猜測的那樣,白毛兒是去過的,他之前的兩個同伴難道就是在湖底發現的那兩具屍體?
這樣想來,當時若赫將那兩具屍骨踢到地上的時候,白毛兒可是很生氣的,隻是大家當時都急著保命,沒有人去很在意的分析他罷了。
可是…那兩具屍骨上不是都掛著代表靖南家族的鏈子嗎?
對了,之前白毛兒不是說過嗎,他的目的地,是帶著他跟孔小滿去他們想去的地方,他現在想要找的東西是四大聖物,若白毛兒真是靖南族的人,那他的話可不就一點錯也沒有了嗎。
想到白毛兒可能是靖南族的可能性,甫風心中頓時驚喜,本還以為靖南族是最難找的,可現在看來,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甫風四下張望了一下,不行,要給寒他們留下點找靖南族的線索才行。
白毛兒回來的時候,孔小滿早就已經進入了夢鄉,老婦人就在門口抄著袖子眼巴巴的等著,見白毛兒回來,她趕忙上前,緊張兮兮的道:“公子你回來啦,我就怕你們被我們村民給下的陷阱給套住,正在想如果你還不會來就去找你呢。”
白毛兒揚唇笑了笑:“放心吧,我沒有那麼笨的,阿婆,你早些進去休息吧。”
白毛兒繞過老婦人剛要進屋,就聽老婦人道:“是三年前來過這裏的那位公子吧?”
白毛兒回身吃驚的看向老婦人:“你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