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紫竹自言自語的聲音,孔小滿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向他:“紫竹,我好冷。”
聽到孔小滿喊他,他趕忙回身坐到她身側安撫的拍了拍她:“我馬上就生火,一會兒就不會再冷了。”
紫竹在她身側不遠處,生起一堆篝火,將蛇剝皮後烤了起來。
孔小滿感應到溫暖,向火光這邊靠了過來,蜷縮成一團。
他在山洞中四下找尋,最後在角落裏撿到一塊有一個很大凹麵的石塊,他跑到外麵取了水,在篝火上架起支架,將石頭頂在上麵,燒起水來。
他將采回來的藥草在石頭上磨碎,隨後放進水中煎著。雖然條件已經艱苦的不能再艱苦,但是他有堅定的信念,他要救活這個女人。
待他忙碌完,再回到孔小滿身邊的時候,孔小滿幾乎已經睡熟了,他試探性的推了推她,聲音極輕:“惡心女,醒醒,起來喝藥,喝過藥就不會再難受了。”
孔小滿一動不動,紫竹見後心中有些焦急,看著她幹裂煞白的嘴唇,他有些六神無主了。
這時候千讓在該有多好,若是這個女人真的死在這裏,他該怎麼辦呢?“惡心女,醒醒啊。”
孔小滿的身子像一灘爛泥一樣軟在那裏,紫竹慌了:“歐陽雪純,你給我聽好,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死的,你給我喝藥。”
他說著就扶起她的身子,扒開她的嘴往裏倒藥。
好苦,孔小滿眉頭緊皺,搖頭。好苦,寧可燒死,她也無法咽下這麼巨苦的藥。紫竹見她不動,他靈機一動,閉眼咬牙將藥喝進自己的口中,隨即低頭對著她的唇將藥度了進去。
這藥好苦。
他咂巴咂巴嘴,一麵忍受著藥草的苦腥味,一麵又貪戀著為她喂藥時她唇上的柔軟。
孔小滿驚慌,藥咕咚咽下。
她雖然沒有力氣睜眼睛,有些假仙,但是天知道,她現在思路還是有的。
紫竹在做什麼?
厄,好吧,是她想歪了,紫竹在喂她喝藥。
可…這動作好尷尬。
她不能睜開眼,絕對不能睜開眼。
將假仙進行到底吧。
一石鍋藥喂完,紫竹將孔小滿放下,吐吐舌頭跑到一旁拿起一個梨嘎吱咬了一口,大呼:“好苦,苦死了。”
孔小滿艱難的咽了口水,奶奶的,你也知道苦,倒是給我點解苦的東西啊。
隻可惜啊,她隻能無聲的反抗,卻什麼也不能說,生怕他知道她在假仙而尷尬。
天呐,紫竹啊,你真是我的克星啊。
紫竹吃了一整個梨子,孔小滿聽著這脆呼呼的聲音,正能裝出一副囈語的樣子,“水…水…”
孔小滿以為這裏沒有水,他一定會喂自己吃梨的,可誰知這家夥竟真的跑出去給她取水燒水。
拜托,你什麼時候靠譜不行,非要挑這個時候。
人家要吃甜的啊,嘴裏巴拉巴拉苦啊,救命啊,紫竹畜生。
紫竹將石鍋重新駕到架子上燒水,他取下之前烤的蛇肉,後退一步坐到孔小滿身旁,見她還暈著也沒法吃東西,他張嘴對著樹杈上的烤蛇肉就是一口咬下。
頓時…滿口的肉香四溢。
聞著這香噴噴的味道,孔小滿咽下口水,如果不是因為現在頭暈腦脹,她一定起來跟這個吃獨食家夥拚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居然一個人吃的吧唧吧唧,也不考慮考慮她這個重傷病員此刻的心酸。
懷著對紫竹畜生的無盡痛恨,孔小滿不知不覺間竟再次沉沉睡去。
睡意中,她隻覺得被紫竹顛來倒去無數次,一會兒喝水,一會兒喂食的。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近黃昏。
睜開眼,她看紫竹就睡在她身側緊緊的摟抱著她,她頓時有些吃驚的向後縮了縮。
感覺到她動彈,紫竹睜開眼看向她,隻見她睜著滴溜溜的丹鳳眼看著他,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紫竹蹭的坐起身滿臉關懷:“你醒了?”
孔小滿雙手撐地,見她是要起來,紫竹上前扶她一把:“怎麼樣,舒服點了嗎?”
她其實想問他為什麼要那樣抱著自己睡,可想來想去覺得這問題實在尷尬,便沒有問出口。“頭還是有些暈,什麼時辰了?”
“已經快黃昏了,你現在能走嗎?我們得抓緊時間找路,不然天色黑了,會很麻煩的。”
孔小滿點頭看向他:“可以,不過你確定你要這樣離開這裏嗎?現在的你…完全像是個丐幫幫主。”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惡心死了。”
孔小滿撇嘴不悅:“我惡心你還抱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