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清麗悅耳的聲音,無涯不由抬起了眼皮,衝那發出聲音處看去。皮膚白皙光滑,有著一雙又圓又亮的明眸的年輕女子,此刻正看著他。
按他的性子,他本該不加理會,但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站起來,走了過去。或許,是因為第一次有女子開口相邀的緣故,以往但凡是女子見到他都會心生懼意,對他退避三舍。
見黑衣男子走了過來,淩霄還微微意外了一下,因為她原本以為這黑衣男子會拒絕,或者直接不理會她的。
陳冬生和陳秋生忙往淩霄身邊挪了挪,給無涯騰出了一個很空的位置。
無涯走上去後,便坐在了枯草上,把劍放在了自己的身邊。
“給你……”淩霄撕下了一隻兔前腿兒遞給了他。
“多謝。”無涯冷冰冰的道謝接過。
用火烤過的兔子肉,表皮酥脆,吃起來十分可口。
陳冬生和陳秋生都有些防備的看著默默吃著兔腿兒的黑衣男子,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小妹為何會開口邀請他過來吃東西?
淩霄手上墊了厚厚的布,抱著湯盅喝著老母雞湯。
其實,她會邀請這黑衣男子過來烤火吃東西,完全是看他渾身濕透的坐在那裏,瞧著有些淒涼而已。再說,相遇即是緣分,她既有多的吃食,給他吃些又何妨呢!對陌生人友善一些總是不會錯的。
無涯吃完兔子腿兒後,淩霄又給了他三個烤饅頭。
他吃幹淨後,用黑色的帕子擦了擦手,用一雙冷冰冰不帶任何色彩和感情的眼睛看著淩霄道:“貴姓?”
淩霄回道:“我姓林,名喚初柳,這是我三哥林秋生,這是我四哥林冬生。”
“記住了!”他依舊麵無表情。
淩霄問道:“不知兄台姓啥名誰?”
她還是頭一回一遇到這麼冷的人,臉上無任何表情,目光也是冷冰冰的,漆黑卻無神的雙眸,宛如一潭死水一般。不起波瀾,似無欲無求!
所謂的棺材臉,大概便是如此了。
無涯冷聲道:“吾名無涯!”
“苦海無涯的那個無涯嗎?”淩霄擰眉問道。
無涯楞了一下,此女聽到自己的名字竟然沒有被嚇到。他瞧了瞧另外兩個男子,臉上隻有防備並無害怕,便知,她們是沒有聽過他的名號。
“沒錯,苦海無涯的那個無涯!”苦海無涯,但是,他卻回不了頭。
“無涯兄弟你的衣服都濕透了,可要換一身衣裳,把濕衣服烤幹啊?我三哥和四哥在馬車上都有幹淨的幹衣裳。”淩霄歪頭問道。
“不用了……”無涯耳朵動了動,騰的一下站起來,看著萍水相逢,卻讓他感到溫暖的女子道:“我該走了。”
“還下著雨呢!”
“無妨……”說完,無涯便走出破廟,大步流星的走進了雨裏,身影盡漸漸的消失在了大雨裏。
無涯走了沒一會兒,一群戴著鬥笠穿著蓑衣,手裏拿著劍的男子,走進了破廟。不過,他們隻在破廟裏看了一眼,便全部走進了大雨裏。
“小妹,你說這群人是幹啥的?”陳秋生看著走進大雨裏的那一群人,衝自家小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