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衡拉住陳寧靜的手,額前的頭發都被水潑濕,連胸前的白襯衣也濕了不少,“寧靜,你聽我說,我把寒月留在鍾家,是因為她剛來隆城,沒有地方可去。她以前畢竟也是因為我才受了傷……”
然而鍾衡還沒說完,陳寧靜就猛地甩開了他的手,因為她的力氣太大,掙脫鍾衡之後,自己也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她麵容憂傷又憤怒,指著鍾衡,指尖發顫,“鍾衡,我才是你的妻子好嗎?你把別的女人接回家算什麼?”
“你讓我的麵子往哪擱?”陳寧靜似乎因為很生氣,胸口劇烈的起伏,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平靜下來,聲音變冷了幾分,卻沒有剛才那股濃重的怒氣了,“鍾衡,我告訴你,除非你把寒月弄走,否則別想我回家。還有不要跟著我,我不會見你。”
陳寧靜說完,轉頭就走,一點不顧鍾衡在後麵的呼喊。
鍾衡看著她挺直的脊背,歎了口氣,站在原地的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然後走到旁邊的停車場,開車走了。
車燈打過樹林這邊的時候,黑衣人往後麵的樹林裏避了一下,車裏的鍾衡絲毫沒有看到他,直接開車往陳寧靜離開的反方向開走了。
黑衣人看著鍾衡離開的方向,勾了一下唇角,他等了這麼久,機會終於來了。
黑衣人快速的跟上還在馬路上晃蕩的陳寧靜,跟在她後麵五米遠左右。馬路上,人多眼雜,他還不能下手。
陳寧靜一邊走,一邊跟羅真真打電話,“喂,真真……嗯,是我啊……我覺得鍾衡是個混蛋呐,他竟然還把寒月放在家裏,我還以為他今天來約我吃飯,是告訴我事情解決了,誰知道是讓我去接受寒月,屁嘞!我才不幹!兩妻侍一夫,他想得美……”
陳寧靜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的傳過來,黑衣人壓低了帽簷,把嘴上的口罩拿了下來,盡量跟蹤的不動聲色,又不讓別人發現。
陳寧靜一直走到去武館的那條路,那裏總共兩條路,一條路是大馬路但是距離遠,她選擇了一條偏僻細長的小路,毫不猶豫的就走了進去。
這條小道比較幽靜古老,兩旁都是居民,但是卻沒有一戶人家的大門是朝著這邊的,有的頂多是個窗戶。
黑衣人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圍光線暗又僻靜,是下手的絕佳機會。
前方還在打電話的陳寧靜,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和羅真真罵著鍾衡,然後又商量著明天去哪裏吃飯。
他把口罩從兜裏又掏了出來,罩在臉上,盯著她的背影,目光如銳利的鷹。慢慢的悄無聲息的靠近。
陳寧靜走的不快,一步兩步慢慢的近了,兩人差不多隻剩一米遠的時候,他的手緩緩的抬了起來。
就在這時,陳寧靜忽然安靜了下來,腳步也是一停。
黑衣人一愣,心髒怦怦的跳著。而他麵前的人忽然轉頭,白皙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如同罌粟瞬間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