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逼他,也不去為難他。
陳寧靜走出鍾家的時候,抬頭仰望了一下頭頂清白的月亮,眼角一滴淚緩緩滑下,流入鬢角的軟發裏。
這世上總有一個人的出現,會打破你的常規,改變你的習慣,變成你的原則。
陳寧靜忽然發現不知不覺中,鍾衡已經改變了她很多。
陳寧靜離開之後,鍾衡把寒月從床上拉了起來,動作不重,卻也不溫柔。
他俊朗的容顏上仿佛罩了一層寒霜,他明明什麼也沒說,那股冷冽的氣場,已經讓站在門外的寒月不寒而栗。
寒月抱著胳膊,貝齒咬著下唇,還是有些不甘心的看著鍾衡,然而後者這一次沒有抬眼看她,而是冷冷的抿著薄唇,“寒月,這樣的事,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不要去招惹陳寧靜,現在她是我的深愛。”
“我負了你,我愛上了別人,除了愛之外,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寒月聞言,抱著胳膊的手微微下垂,原本哀淒的眼神也慢慢變得幽冷,“我要什麼都可以嗎?”
——
陳寧靜回到武館已經很晚了,她有武館的鑰匙,所以把動作盡量放到很輕柔,卻沒想到還是碰到了沒睡的陳星池。
她小心翼翼路過樓下書房的時候,一手抓著扶手,兩腳剛踏上樓梯木板,發出兩道很輕的“吱嘎”聲。
陳星池便從書房走了出來,在樓梯後麵仰頭看著她,小聲的喚了一句,“寧靜?”
幽靜的書房內,陳星池和陳寧靜坐在圓形的實木桌前,桌上放了一盞小台燈,台燈打出來的橢圓形光線下有一些細小的灰塵在空中飛舞。
而陳寧靜則一手撐著下巴,盯著那些灰塵發呆。
陳星池坐在她的對麵,一雙秀麗溫和的眼睛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睛裏有一片微微蕩漾的湖水。
“寧靜,你怎麼會這麼晚回武館?”陳星池斟酌了一下,聲音盡量放的柔和。
卻不想對麵的陳寧靜還是微顫了一下,才猛地從自己思緒裏回神。
“沒事,就是想回來看看。”說完之後,陳寧靜把手放了下去,搓了一搓,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
陳星池抿了一下唇,視線落在燈光下她蒼白的臉上,“其實那些新聞我都看到了,事情真的像新聞說的那樣嗎?”
如果是,他會既高興又心疼,這個鍾衡怎麼能這麼對待心思單純的寧靜。
“哪有,緋聞大多數都是假的,根本沒有新聞上說的那麼誇張。雖然寒月回來了,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和鍾衡的感情,我回武館,隻是希望他自己能做好決定。”
這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陳星池看著她,不說話了,眸色變得幽沉。
陳寧靜也察覺到了他的注視,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移開視線,盯著桌上的書,“不過堂哥這麼晚了,你還在看書啊,真夠認真的。”
陳星池的目光隨著她的視線落到桌上,“嗯,看點書充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