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衡見陳寧靜半天不說話,以為她睡著了,一手撐著座椅,側身去看她,誰不想剛無聲無息的湊過去,陳寧靜卻突然轉頭,兩人離得近,鼻梁一下子撞到了一起。
兩人都是一聲低哼,各自捂著鼻子,揉了起來。鍾衡揉了揉鼻梁看了陳寧靜兩手綁在一起,抱著鼻子的模樣,無聲的笑了。
陳寧靜故意佯怒橫他一眼,聲音卻柔了不少,“笑什麼笑?還不是你幹的好事,還不把這個結給我解了。”
鍾衡看她這幅模樣就知道她不生氣了,一邊幫她解手上的結一邊說:“不跑了?”
陳寧靜哼了一聲,“跑!”
鍾衡手一頓,抬眼看她。
“跑了你不會追啊?”陳寧靜又一個愉快而驕傲的白眼。
鍾衡彎唇笑了。
陳寧靜甩了甩被綁麻了的手,轉頭向車外麵看了看,發現鍾衡竟然把車開到了江邊,明亮的月光下,江麵波光粼粼,幾艘船在江麵上悠悠蕩蕩的漂著。
“你怎麼把車開到這裏來了?”
鍾衡看著她的後腦勺微微有些不滿,他剛剛說了那麼多話,難道她都不作出點回應嗎?
“陳寧靜,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陳寧靜默了一秒,轉頭看他,微微勾唇,抬起下巴,“隨便兩句話就想糊弄我,哼,想得美。”
說完,陳寧靜就拉開車門走了下去,鍾衡也跟著走了下去,他知道她已經不生氣了,隻是想把她哄高興了,估計還有點難度。
夜風徐徐的吹來,陳寧靜張開胳膊,迎麵感受著清涼的夜風,向江邊的護欄走了過去。她不像羅真真怕冷,可能因為性格熱血,身體仿佛也是永遠熱乎乎的。
然而某人並不這麼認為,鍾衡走到陳寧靜的身邊,把自己衣服脫了下來,搭在她的肩膀上,還特體貼的說了一句,“披著我的衣服,不要著涼了。”
陳寧靜看他一眼,又斜了一眼肩膀上黑色大大的風衣,她搭著快到小腿肚了。
“鍾衡,我不冷,而且我有衣服。”
鍾衡麵色不動,“嗯,我喜歡你穿我衣服。”
陳寧靜:“……少來這套,這什麼搭衣服的戲碼在我這裏早就out了,想哄我還得再想想別的辦法。”
“哦。”鍾衡盯著麵前的江麵看了一會兒,忽然餘光瞥到下麵的花壇裏紫色花朵,他轉頭對著陳寧靜說了一句,“你等我一下。”然後就邁著長腿下了台階,跳到了花壇旁,彎腰在裏麵摘了起來。
陳寧靜看著他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睛,心裏暖暖的,其實他即便不哄,她也已經不生氣了。
她就是這樣的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沒過一會兒,鍾衡就手握著一束花跑了回來,陳寧靜看著他手裏嬌豔欲滴的花朵,心裏在笑,麵上卻撇撇嘴說:“你要把這個花送給我嗎?我可不想手捧一束野花在江邊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