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時,剛好淩晨三點,提前了一個小時到達。

陳寧靜已經聯係好許醫生。

許醫生麵色凝重的給鍾衡做了的檢查,二話不說就讓護士準備手術,臨進手術室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寧靜幾眼。

等手術室的燈亮起,陳寧靜已經累到虛脫,靠著手術室旁邊的牆,就滑到地上坐了下來。

羅真真的過來扶她,想帶她去處理了一下她手上的傷口,然而剛把她扶起來,後者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陳寧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鼻腔內充斥著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都是白色的牆麵。

她皺了皺眉頭,轉了轉眼睛,模糊的視線落到一旁的輸液瓶上,大腦遲鈍的轉了轉,才猛地想起,她人在醫院。

“鍾衡……”她揉揉酸脹的腦袋,吃力的坐起身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手術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脖子上掛著一個聽診器的女醫生走了進來,一看到陳寧靜要坐起來,立馬跑了過來,按住她的肩膀,厲聲說了一句,“幹什麼?你這樣還想起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陳寧靜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可是她現在隻想去看看鍾衡,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陳寧靜雖然病了,但是力氣還是比一般女生要大很多。她用力撥開女醫生的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拔手上的針。

淩然見她要拔針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她的左手,冷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見女醫生三番四次的阻撓,陳寧靜也開始不耐煩起來,“放開我,我要去看看鍾衡的情況。”開口的聲音沒有她以為的那麼大,反而低沉沙啞。

淩然想了一下,“哦,那個鍾先生。他沒事,他的手術一直做到今天上午八點多才結束,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不過一時半會應該醒不過來。”

陳寧靜拔針的手一頓,轉頭看她,問:“那他現在在哪裏?”

淩然看著她蒼白的臉,和上次見到她趾高氣昂的模樣,完全不同,前者稍稍一愣,語氣也柔和了一些,“在監護室,這兩天還是需要好好的觀察。”

她以為她說了之後,陳寧靜就能乖乖的躺著,誰知後者趁著她晃神的時間,迅速的把手上的針頭給拔了。

陳寧靜拔完就快速的往門外走,不過剛走了兩步,就因為頭暈,用手扶著牆壁,然而速度絲毫沒有慢下來。

淩然看著她倔強的背影,歎了口氣,追了上去。

監護室外,陳寧靜穿著一身病號服,隔著監護室的門,看著裏麵的鍾衡,他麵色依舊慘白,嘴唇上的烏黑還沒有褪去,不過已經漸漸化為紫色。身上插著各種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