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衡一眼就看穿了陳澤濤在顧忌什麼,所以還沒有等他開口自己便將其說了出來。
陳澤濤還是有些猶豫,如果答應了,他不知道接下來的一年裏自己的女兒將會麵臨的是什麼。
雖然他和鍾衡的交集不深,但也聽說他身邊始終麻煩不斷。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陳寧靜卻點了點頭,“好,就這麼辦。”
如果能讓羅珂醒過來,別說是一年,就算是十年她也願意。再說,她跟鍾衡本來就是夫妻,而且現在就是他的保鏢,無非是多當一段時間而已。
在這家醫院,他們就已經快要負擔不起高昂的醫藥費,現在鍾衡願意幫忙,這可是難得的好事。
“那我去安排下,你們等我。”
鍾衡也是雷厲風行的性格,見他們同意之後,也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轉身走出病房安排轉院的事情。
陳澤濤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他看著自己的女兒,神情裏滿是擔憂。
“這麼做真的沒問題嗎?要是到時候鍾衡讓你去為他賣命怎麼辦?”
他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所以顧忌的也比陳寧靜要多很多。
知人知麵不知心,即便現在鍾衡對陳寧靜很好,但也很難說是不是別有意圖。
陳寧靜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並沒有想那麼多。
她從來都不知道被母親關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而她對於母愛也渴望了幾十年,現在還不容易聽到別人告訴自己媽媽說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蘇醒,她說什麼也不願意放棄這次機會。
“爸,你就別顧慮那麼多人,我都這麼大了有自保的能力,再說鍾衡也不是那種壞人。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就不想讓媽媽醒過來嗎?”陳寧靜話說的很是認真。
然而這番話說出來,陳澤濤卻猶豫了,他偏過頭不願意直視自己女兒的眼睛。
沉默半晌之後長長的歎了口氣,而後點了點頭,“好,如果真的有什麼不測,你放心爸爸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他言語中滿是堅定,話說完之後注視著陳寧靜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我的寶貝女兒終於長大了。”
他這話聽上去有些苦澀,畢竟從一定程度上來說這已經犧牲了陳寧靜的幸福。
所以他們都在賭,賭鍾衡到底是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爸,明明是一件好事,你這麼憂傷做什麼?”陳寧靜給了他一個白眼,而後站起身。
“行了,我出去你和媽單獨說一會話吧。”
這是陳澤濤的習慣,每次他都會把陳寧靜趕出去,然後把帶來的東西拿出來放到羅珂麵前,再悄咪咪的跟她在那裏咬耳朵。
小時候陳寧靜調皮偷聽過一次,結果被胖揍了一頓,從那以後,她都會很自覺得自己走開。
陳澤濤也沒有阻攔她,“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
“知道了。”陳寧靜回了句,而後轉身走出去,把門關好轉身剛要走的時候,卻發現鍾衡就坐在前方的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