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本來就是這麼喜怒無常,或許,他真被折磨的有點瘋了。
鄭耀宗臉上潮紅又來,顯然他這個時候正在激動。他站起來,來回踱著步子。
他雙手仿佛無處安放,一會兒插在口袋,一會兒又交叉在身前,他這個時候,應該是興奮,還夾雜著為難。
張一凡三人僅僅盯著他,沒有任何動靜,他們都是聰明人,從鄭耀宗這番行動,看出來,此人怕是要說一番幹貨了。
果不其然,鄭耀宗踱步片刻,突然停止,他目光中透露著興奮,在黑眼圈還有消瘦體型的襯托下,顯得有點病態。
他沙啞道:“你們三人,我信得過。玫瑰應該是有來曆之人,普通幫會分子哪知道那麼多消息,你這樣的人,不會將我這點事放入眼中。至於兩位國內來到兄弟,你們自始至終都很平靜,縱使我們之前內訌之時,你們都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自然,這種平穩心態,不經過大事的磨礪,是鍛煉不出來的。”
張一凡啞然,此人這個時候,又變成一幅多智的樣子,真是反複無常。
鄭耀宗的樣子,讓張一凡想起了高芸,那是一個變化更多的奇女子。
想起高芸,張一凡突然感覺自己有點擔憂,現在卻不是聯係的時候,隻能將擔憂放下,這邊有了確切消息,就聯係看看。
隻聽鄭耀宗語氣變得沉重,他道:“我裝瘋賣傻,卻是因為我做了很多喪盡天良的事情,裝傻一番,我才能發泄一些情緒,讓自己不至於真有那天變瘋了。”
不去理會張一凡三人的反應,鄭耀宗也不去看他們的表情,他將目光凝視向窗外,一動不動,苦澀道:“我曾經販賣人口。”
“你們或許會驚訝,這不是很多幫會都在做的事情嗎?又如何稱得上是喪盡天良。”
“可是,我販賣的人口,很多都是小孩,後來他們都死了,死的很慘。”
“我看到過他們被拋棄的身體,那都是活生生被解剖的啊。”
“還有一些變態的實驗,那些小孩,都沒有了人形。”
張一凡看向鄭耀宗的眼光,出現了變化。
如果鄭耀宗做一些收保護費,販賣毒品槍支的事情,張一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就算他不做這些事情,也會換成別人來做,是這片土地滋生了這個行業,然後才有了從事這一行的人,而不是這些人生來就十惡不赦,給這片土地帶來種種黑暗。
鄭耀宗說的事情,算是大惡了。
國內就有這種事情,那些販賣人口的團夥,將小孩的手用硫酸腐蝕,將腿,胳膊鋸掉,眼睛戳瞎,耳朵打聾,然後利用小孩去乞討。
這種人,根據葉天南的指示,隻要證據確鑿,可以直接殺之。
如今在曼穀,鄭耀宗做的事情,同國內那些“丐幫”做的,可是沒什麼兩樣。
不過,張一凡打算再聽聽具體情況,或許其中有什麼隱情呢。而且,張一凡的善心,他的正義,很多時候,隻是將之付諸於祖國。
外國的事情,他也不會非要管的。
鄭耀宗道:“雖然那些事情是我做的,可也能說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