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沂雅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季瀾冰的話聽進去,反正她隻是笑了笑,並未說話,側頭看著窗外一一從眼前劃過的風景,這個城市還是設個城市,隻是她所喜歡的人不在這裏罷了。
兩個月了,自從上次在那老房子裏見過沈墨軒以外,她就再也沒有見過沈墨軒,甚至是連他的消息她都刻意去回避,不去聽也不去問。
這兩個月她過得還算是不錯,但是每到夜裏,她就會覺得好難過,空蕩蕩的房子中隻有她一個人,那種孤獨與寂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她以為自己可以忘記,可是那些東西像是在她的靈魂深處紮了根一樣,揮之不去,也無法舍棄。
有時候,她甚至想過,如果有一天她死在了家裏,會不會也不會有人發現?
想到這裏,顧沂雅就會覺得很可笑,她以前有這麼多愁善感嗎?似乎是懷孕之後,越來越不能控製自己的胡思亂想了。
“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季瀾冰無意間瞥到顧沂雅臉上孤寂的情緒,心中不免一驚,她不會有什麼想不開的吧?
顧沂雅回過神,望著季瀾冰,深邃眸子中全是季瀾冰的影子,緩緩的,她的眼眸發生變化,仿佛剛剛那一潭死寂的眼神並不是她露出來的。
“沒想什麼。”顧沂雅搖了搖頭,她能想什麼?自然是什麼都不能想。
季瀾冰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並沒有看錯,剛剛那個毫無生氣的眼神的確是顧沂雅露出來的,明明過的一點都不開心,卻還要強迫自己,她這樣活的不累嗎?
如果顧沂雅知道季瀾冰心中所想,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他。
累,當然累,可是現在她能選擇的隻有活著不是嗎?不是說活著累了,就能果斷的放棄一切,她就不行,她放不下的太多了。
這個世界雖然從未對她公平過,但是她還是抱著希望在活著,因為她知道,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得自己負責,也要為孩子負責。
她不能那麼殘忍,隻想著自己,讓一個無辜的小生命連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都不能看一眼。
“雅雅!”沈墨軒從睡夢中醒來,他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有些迷茫,看著熟悉的陳設,他竟然在辦公室睡著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是最近太累了嗎?竟然能在這裏就睡著。
還有剛剛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的情況是什麼來著?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沈墨軒隻覺得頭痛欲裂,他這不會是感冒了吧?不過這樣的天氣感冒可能嗎?
聽到敲門聲,沈墨軒拿過放在桌子上的金絲邊眼鏡,應了一聲。
凱瑞推門而入,手中還拿著一套西裝,沈墨軒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有些疑惑,凱瑞給他拿衣服過來做什麼?
“總裁,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臉色很差?”凱瑞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沈墨軒,擔憂都問道。
沈墨軒搖了搖頭,“這個拿來做什麼?”
凱瑞見沈墨軒指著他手中的西裝問道,他一臉的不敢置信,“總裁,你忘了今晚是錢老的六十大壽,你要去參加的嗎?”這件事可是凱瑞今天給沈墨軒提了無數次的,他家總裁怎麼還忘了?
雖然她也覺得沈墨軒這段時間不對勁,經常心不在焉的,但是他一直以為沈墨軒能夠自己調節過來,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調節啊。
沈墨軒經過凱瑞這麼一提醒,倒是也想起了不少,不過他現在有些不適,說實在的,他並不是很想去參加,可是錢老不僅是他們家的合作夥伴還是他的長輩,他不去似乎一點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