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反應過來,何彬就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吼叫,他猛然一轉身,就盯住了我這個方向。
樹底下傳來一陣騷動,七八道人影在我藏身的這棵樹附近,就反方向地竄了出去。
我感到陣陣心悸,剛才隻顧著看何彬了,根本就沒發覺,有那麼多人潛了上來!
何彬極快地跑過樹下,追著那七八個人去了,不消半刻,遠處就傳來了慘叫聲,料想是何彬已經在痛下殺手。
可是就這麼一兩聲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息。
我在樹上等了半個小時都沒見何彬回來,就悄悄地下了樹,走向了那名被何彬糟蹋過的女戰士。
她在痛吟著,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借著篝火的餘燼,我看到她的四肢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這具完美的胴體,早就被糟蹋折磨得不像話。
我就默默地站在她身旁,說真的,我不知要如何救她。這些遠古遺民的風俗,對個人的貞潔尤為看重,她被何彬如此對待,就算是我有本事治好她,也阻止不了她事後自殺。
她當然也注意到了我了,她看著我一陣子以後,就雙眼驟亮起來,她張開嘴,對我說道:“麻煩你......殺......了我。”
我楞了一下,早知道她會跟我提這個要求,那我就不來了。
“殺......了我。”
她的眼睛裏,滿是對死亡的期待。
殺,還是不殺?我猶豫著,卻不由自主地俯身下來,抽出了匕首,頂在了她的心髒上麵。
“謝......謝!”她笑了,對我說道。
我猛地一使力,匕首就插~入了她的心房,她的眼神在迅速地渙散,臉上卻還是保留著對我的感激之情。
陡然,遠處傳來了樹葉的沙沙聲,這是有東西在快速接近。我霍然一驚,就回過了神,連忙抽出匕首就又鑽進了叢林裏。
我不敢走遠,而是趕快地隱藏好了自己的身體。
何彬又再出現了,他看著那名死去了的女戰士,發出了兩聲怪笑,就又跪了下來,對著這具遺體,做著他還未曾做完的事情。
他聳動的節奏越來越快,最終發出了一聲低吼,就停了下來。
半響以後,何彬站起身,重新披上了那件破爛的袍子,就沒入了夜色之中。
我由始至終都不敢發出任何動靜,因為我完全理解不了,何彬為何被三支箭貫穿了,還像是沒事的人似地。我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我出去阻止這事,除非我也不想活了。而我也很相信,何彬要是看見了我,絕對會把我碎屍萬段。
“禽~獸!”我暗罵一聲,也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取了足夠的水,就折返而回了,我擔心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麗莎和米基遇上了什麼麻煩。原本我就低估了兩大部落開戰的殘酷性,繼而又遇上了何彬這碼事,任憑是誰的心情都好不起來。
何彬為什麼死不了?或許這個問題,隻有天知道。
我走回了樹洞,已經到淩晨四點左右,讓我放心下來的是,她們兩人都安然無恙。米基的燒,好像也退了,但是淡水還是派得上用場的。
早上,米基也醒了,她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我,這讓我心虛到不敢抬頭。
漿果肉我也不熬了,喂米基吃了一點蟒肉和漿果,最終我還是跟麗莎和米基說了昨晚我遇上的事,主要是何彬他殺了人,還糟蹋了一名守望部落的女戰士,關鍵是他根本就死不了。
她們是這島嶼的原住民,我想會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結果她們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無比,我趕緊問道:“你們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如果是的話,就快跟我說說啊。”
“你說的那個人,已經變成了神山上那個......惡魔的仆從。”麗莎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聽得眼皮直跳,說:“難道坦泰部落的傳說,是真的?”
“胡說!神山上隻有神,沒有惡魔!”米基臉色嚴峻。
這是她從昨天捅我以後,第一次開口說話。
我沉吟了一下,說:“米基,我說的都是親眼看到的,那個叫何彬的人相信你也見過,還射過他一箭,不過那時候他還是血肉之軀,但是昨晚......他中了三支箭,都像個沒事的人一樣,這又怎麼解釋?”
“惡魔是存在的,米基,守望部落的祭祀們,一直在欺騙著你們。”麗莎瞥了我一眼,又說:“殷雄是神山勇士,這個估計你也不知道吧?他被惡魔下詛咒了,這是宿命,如果他不能殺死惡魔,就會被惡魔殺死。”
“殷雄,你脫開衣服,讓米基看看。”麗莎又說了一句。
我點點頭,就脫開了身上的外衣,然後把背脊對向了米基。
可是我等來的,卻是麗莎的倒抽冷氣的聲音,她驚呼的道:“印記怎麼變大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