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疼痛,我勉力地抬起了頭,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某種植物的外皮給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恐怕是為了固定住我斷掉了的肋骨。

我不由得緊張起來,天知道我昏迷了幾天了,於靜她們等不到我回去,會不會出來尋找我?要是這樣的話,很可能會撞上何彬一夥,或者是這座荒島上的原住民!

原住民......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米基為什麼要救我?難道是我殺死的那個原住民和米基,不是同一個部落中的人?

我覺得很有可能,因為米基和那個原住民的裝束不一樣,立場也不一樣。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個部落的,那不可能一個要殺我,而另一個要救我。

過了沒多久,米基的身影也出現在樹洞的洞口,她看見我醒了,就笑了笑。

我的視線,則是停留在了她手裏的那隻椰子殼上。我很餓了,早已饑腸轆轆,一看她手裏捧著椰子殼,還嗅到了一股香味,我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吃那方麵去了。

米基走到了我身旁,坐了下來,她先是放下了椰子殼,接著她就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的身體,讓我的後背靠在了她胸前。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的......她拿起了椰子殼,裏麵裝著煮熟了的漿果,還有燉爛了的肉。她用一條木製的,做工比較粗糙的小勺子,輕輕地舀了一勺,然後輕輕地湊近了她嘴巴吹了吹,等溫度適宜了以後,她先是用自己的嘴唇試了試溫度,其後就把木勺湊近了我的嘴邊。

其實我被她攙扶起的那一刻,我就預感到她大概要對我做什麼。看到這滿滿的一勺漿果和肉,我突然感到眼眶一熱,眼淚就流了出來。

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然而大難不死,我都不知有多高興,哪裏談得上什麼傷心。而我又不是那些弄破了一點皮,就哇哇大叫的小白臉,可我就是哭了。

或許這是感動,在你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有個人救了你,還是不止一次,我就不信誰能無動於衷。

再加上,她此時散發出的母性光輝,讓我無來由地想到了已經死去了好幾年的母親。

人在重病的時候,意誌力是很脆弱的,哪怕一點情緒波動,都會讓你失控。

米基的語氣很輕柔,她對我說了一句什麼,就把這一勺食物,喂進了我的嘴裏。

她喂一口,我吃一口,很快地就把這椰子殼裏的漿果肉給吃完了。

有漿果有肉,味道充斥著濃濃的果香同時,又有著肉香的味道,非常的好吃,漿果肉,這是我給這種食物取的名字。

吃完了以後,我問:“米基,你能不能幫我一下,回到斷崖那裏幫我找到那些女孩子們,或者你把我弄回去也行。”

米基說了幾句什麼,這讓我沉默了下來,溝通,依舊是個大問題,可是於靜她們等不到我回去,食物要是吃完了,她們始終都要出來找吃的。

我心急如焚,正想著該怎麼才能讓米基領悟到我的意思的時候,她遞給了我一根手指大的黑炭。

聰明!我暗自誇讚了一下米基的聰慧,就接過黑炭,在樹壁上塗畫了起來。

我先是劃了瀑布,又在旁邊畫了一塊大岩石,接著我就看向了她。

然而米基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心一急,就又在樹壁上畫下了五個小人,然後又了畫了一個圓圈,將這五個小人圈了起來。

我想,這下你總應該明白了吧,她們是我的朋友。

但是我等來的,卻是米基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下,我被抽蒙了,這女人,怎麼說打人就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