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偃明麵對父母的提議, 笑容有些勉強,他道:“我還在努力獲得他的認同,如果得償所願, 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司徒老總一聽就知道他情路不順, 越發覺得他們作為父母應該全力支持, “這事包在我們身上。”
司徒夫人向他詢問道:“是哪家的女孩?不是富貴人家不要緊, 但人品要好。”
“是我喜歡了很久的男孩子。”司徒偃明非常平靜地出櫃, 笑了笑道:“是我配不上他。”
他從公司回家的路上,幾次拿出手機,想要和薑畫聯係,他想問薑畫最近有沒有喜歡他多一點點, 不過最終忐忑地放了回去。
孤兒院,薑畫聽完阿淇的過往, 依然堅定領養的想法, 手續不急於一時, 他相信司徒偃明會妥善解決。
阿淇肉眼可見地高興,隻是不能立刻隨薑畫離開這個煩悶的地方, 他坐在秋千架上, 看到薑畫認真地為他撕開棒棒糖紙。
“草莓味的。”薑畫挑了自己最喜歡的口味。
阿淇不愛吃甜, 不過隻要是命定之人給的東西,他都認認真真地嚐了,然後垂著纖長睫毛,小心翼翼道:“你會不會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啊!”薑畫恨不得時刻抱著這個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孩子。
阿淇紅著臉,晃蕩著小腳, “我以前做夢的時候夢見過你。”他的目光撲閃,“我們一起逃跑,躲避壞人的追擊, 在山洞裏互相取暖。”
薑畫欣喜道:“對啊,那是我們的上輩子。”
雖然上輩子結局不盡人意,但他們證明了對彼此的情誼。
“上輩子?”阿淇很是懵懂,“我不記得了,所以我後來被壞人殺掉了?”
薑畫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發,“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我們忘了吧,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嗯!”他開心地靠進薑畫懷中。
他們每次相依,都有一種靈魂變得完整的錯覺。
或許曾經薑畫也是薑棋的一部分,所以他們彼此分割時,才會撕心裂肺地痛。
司徒偃明來到孤兒院時,天色擦黑,小盆友們都要準備洗漱讀睡前故事了。
阿淇依依不舍地攥住薑畫的手,“你明天還會來看我嗎?”
薑畫蹲下身,親親他的額頭,“會的,寶貝。”
阿淇的目光落在旁邊那個挺拔硬朗的男人身上,“他是誰?”
雖然兩人從未交談過,但阿淇莫名有一種說不清的敵意,他躲在薑畫身後,直到薑畫介紹,“他是司徒偃明,是……我的朋友。”
司徒偃明微笑著將手中的見麵禮遞給阿淇,沒有介意薑畫的疏離,“你好,阿淇,很高興認識你。”
他試圖更正薑畫的說辭,隻要阿淇登記在他家的戶口本上,薑畫還能跑了?
包裝精致的大禮盒並沒有激起阿淇的喜悅,他仔細地盯著男人打量半晌,白嫩的小臉上若有所思,“你在討好我?為什麼?”
司徒偃明眉毛輕輕跳了一下,他實話實說道:“因為我喜歡薑畫,我是他的男朋友。”
薑畫驚了一跳,他可沒有同意過,於是表情尷尬,伸手捅了一下男人後腰,似乎認為這樣的話題不適合在孩子麵前提及。
誰料阿淇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收下禮物,一本正經道:“我會對你進行合理的評估,以及確認你是否真的有資格成為他的男朋友。”
他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可以說薑畫缺失的心眼恐怕全長在了薑棋身上,好在孩子還小,司徒偃明笑容不變,“好的,你是阿畫的騎士對嗎?”
阿淇挺起胸膛,晃了晃薑畫的手指,眼睛亮晶晶道:“我是嗎?”
薑畫溫柔點頭。
這讓阿淇高興了很久,晚上抱著禮物盒中的玩偶兔子入睡,據說這是薑畫“小時候”最喜歡的兔子,有著灰色的絨毛和長耳朵,最關鍵的是,上麵還殘留著薑畫的氣息。
他埋在兔子的懷裏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們能夠相遇的感覺太好,以至於阿淇有些不敢相信,第二天天一亮,他真的可以跟薑畫回家嗎?
另一頭,司徒偃明和薑畫談及阿淇的收養手續,鑒於他們兩人都是異能者,可以辦在普通人司徒老總和夫人的名下。
這是個好消息,薑畫很開心,盡管也有顧慮,但這樣的事情對於他這種能活很久的精怪來說,不值得憂心。
時間可以證明一切,也可以消弭一切。
司徒老總和夫人動作很快,大概是兒子交代過,要速辦,他們去孤兒院見到了阿淇。
薑畫則化作虛影陪同,阿淇見他示意,這才乖巧地認了人,他那一團雪白的模樣,眼睛又大又亮,的確惹得司徒夫人憐愛心切,要不是司徒偃明要自己養,她一定會把阿淇帶回老宅,一天五頓地喂,真是個乖孩子,就是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