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晴的傷勢太重了。
醫院裏如臨大敵,最頂尖的專家都在手術室裏,試圖挽救安若晴的生命。
“小晴,你一定要平安無事……”陸澤年煩躁的在手術室前踱來踱去,他從來沒有畏懼過任何事物,然而此刻他卻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失去安若晴,讓他覺得害怕不已。
“陸澤年,你禽獸不如!”匆匆趕來的葉瀾,看見他後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上麵還沾著未幹的血跡。
“是你把她逼上絕路的!”葉瀾忍無可忍,結結實實的打了他一拳,“你這種人到底有沒有心?”
“我真應該早點告訴小晴,當年在滑雪場救她的人根本不是你!”葉瀾心中滿是悔恨,安若晴這一錯認,幾乎賠上了性命。
這個時候醫生急匆匆出來說:“病人失血過多,現在急需輸血,但是我們血庫現在沒有AB型的。”
陸澤年推開了葉瀾,抓住醫生的手:“抽我的吧,我跟她血型一樣!”
葉瀾冷笑:“你覺得小晴會接受你的施舍嗎?”
“你不告訴她不就行了?”
醫生點點頭,“病人情況緊急不能拖延,你馬上去做檢查,合適的話要立刻輸血。”
很幸運,陸澤年與安若晴血型配對,在抽了600cc後醫生停手了。
“是不是不夠?”
醫生點頭麵露難色,“可是你不能再抽了。”
“抽,隻要能救回小晴,抽多少都可以!”
醫生搖頭,“先生,再抽下去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我說過不計一切代價救回她!否則我把這裏夷為平地!”他怒吼著,幾乎是威脅醫生抽他的血。
最終,陸澤年看著醫生捧著帶有他體溫的血袋奔向了手術室,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後,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安心。
朦朧中,他看到安若晴穿著潔白的婚紗,依偎在他懷裏,像極了她愛戀時的模樣。他緊緊的抱住女人,一直在說對不起。
他要補償她一個婚禮,還有一個充滿愛的家。
“陸澤年,我還愛你,可是我必須要走了,保重。”
懷中的女人突然站在他眼前,婚紗不再潔白,而是染滿了鮮血,和她絕望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陸澤年一下子方寸大亂,“小晴,你回來,你回來啊……”
耳邊響起她充滿怨恨的聲音,“陸澤年,我沒害過任何人,你卻把我逼上絕路,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
“你害死孩子,害死我,你會有報應的!”
陸澤年茫然的伸出手,眼前的安若晴化作了一片霧氣,再也消失不見。
“小晴!小晴!”
“陸先生,你醒了。”病床前的醫生護士看他醒來,總算放下心來。
周圍一片白色,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原來他因為失血過多一直住院,剛剛不過是一場夢。
但是,夢中的安若晴太過真實,他擦了擦冷汗問:“安若晴呢?她住在哪個病房?”
醫生放輕鬆的神情再度凝重了起來,遲疑了很久後開口:“陸先生,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