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恢複知覺,已經是不知過了多久了。
我安安靜靜地躺在一張雪白的床褥上,陽光灑灑,歲月靜好。
我輕輕推開門,就看到外麵的齊叔等人,他們看見我臉色皆是變了變。我簡單和他們聊了幾句,不過我還是發現,自從上一次那件事,他們看我的眼神變了,那天,我也沒有見到從洎思。
關於這檔子的事情,沒有人追查下去了。之前的白玉鐲一直戴在我手腕上,但齊叔模棱兩可地告訴我,這件事在我昏迷期間有了定奪,已經相安無事了。
我知道有很多事情說不清,我也不想知道。更何況……我也不是很忌諱扶商,真的。
我依舊照常來公司培養新人,有時候回到學校,坐在上鋪的樓梯邊,偶爾目光亂飄,還能和對麵下鋪的泠彌玥對上。
但是,我仍舊沒有遇見從洎思。
反倒這些天,公司正處於發展期,我忙於帶著實力不夠的新人,來到一些高級餐廳這些地方賣唱,鼓勵他們,給他們信心。
至少我一路帶著的皇甫時很高興,笑得格外燦爛:“裴姐,我覺得我每天進步一點,有一天說不定我也能和他們並肩,你成為王牌經紀人,你說對不對?”
我的目光順著她指向的廣場大熒幕,笑著說了幾句相信她的話:“是是是,有誌者,事竟成。”
我還是沒能告訴她,這種事情一味努力太被動了,有時候還是要看店機遇和運氣,不知道老天會不會給你賞口飯呢。
我帶著皇甫時來到了那家我們常常駐場的餐廳,雖然來過幾次了,但我明顯還是能感到皇甫時有些緊繃局促。我恰到好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過頭時,對著她微微一笑。
皇甫時愣了愣,隨即回報一個大大的微笑:“裴姐,相信我,我一定不會給你丟臉的!”
我將手捏著她肩頭,附著她耳邊低聲糾正她的體態:“那就把背挺起來,下巴揚起來,別忘了,你可是我裴甫生帶出來的。”
“嗯,我記住了。”
看著她有些局促地上台了,我不由得好笑,嗤笑一聲:“現在小姑娘這麼害羞啊,真是有意思。”
皇甫時按照我說的,抬頭挺胸,端莊地坐上了琴凳,一雙潔白無瑕的手撫弄著琴鍵,縈縈歌聲緩緩流動。客流量越來越多,評頭論足的人也越來越多。
我趁著間隙,給她發了條短信。
“抓住機會,你才能成長。”
很快,她就回了信。
“我知道了,裴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有些好笑,卻也覺得她認真得可愛。
“是為了你自己,好了,加油。”
我收起了手機,找了個座位發呆的時候,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個人,我認出來了,是林晝。
我有些奇怪,她為什麼會找到這來。
“不好了,甫生,出事了……”
我看著她有些慌亂的模樣,打算去安撫她。走近才發現她早已是滿臉淚痕,我驚了驚,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她。
林晝有些接不上氣,壓抑著說:
“從洎思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