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但是也不認為自己是壞人。

沈凝雪突然笑了起來,因為她好像從開始定義這個好人壞人的標準就不統一,她認為的好人是道德的標準,她認為的壞人是法律的高度,她從開始就犯了一個錯誤。

沈凝雪站了起來,衝著艾琳微微點了點頭,道:“謝謝!”

“不用謝我,這是你應得的。”艾琳看著她,她感覺有些可惜了,這麼聰慧的女孩子,能一點就透,這世界上還有多少?要是自己兒子能喜歡女孩子,她一定會讓他選擇和沈凝雪這樣的女孩子。

不過想想艾啟迪好像也不錯,能幹,還孝順,她想到這裏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凝雪離開了,她就這麼走著,周圍的一切都好像變的安靜了下來,她喜歡這種感覺很喜歡,心裏的那份喜悅好像那跳動的雨滴一般,變的歡快了起來。

她是走著去醫院的,路很長,但是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如此的開心過,心靈也從來沒有如此的安寧過。

等到了醫院,她整個人都濕透了,但是那種濕是潮濕的感覺,好像雨後的小草一般,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她就這麼一步一步的走在上官擎的病房。

上官擎躺在病房之內有些輕微的咳嗽,應該是因為之前出去有些感冒。

他閉著眼睛,顯然是身體有些不太舒服,並沒有注意到此時進來的人,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要得等的那個人不會出現,那剩下的會是誰又有什麼區別?

她輕輕的將那被子給他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上官擎在問道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的瞬間,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這絕對不可能,猛的睜開眼睛,看著她的模樣,嘴唇有些輕微的顫抖,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說從結婚到現在,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模樣,雖然她還是那個她,可是那眼眸之中閃爍的靈動,讓他的心狠狠的被抓了一把。

那一雙眼眸很亮,純潔的好像一朵出水的芙蓉,讓人不想去靠近,隻想遠遠的看著。

“你有些發燒。”她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冷漠,但他卻完全不在意,因為她的眼眸卻在告訴自己她的情緒。

他第一次感謝那個曾經說“眼睛是人類的心靈之窗”的人。

“恩,沒事,我挺好的。”他的手抓著她的小手,不舍得的放開,她的手不像是別的女孩子那麼的滑,甚至可以說有些微微的粗糙,但是那種感覺很實在。

沈凝雪沒有掙紮,隻是小臉還是有些不太自然的紅了,她就這麼看著他,極其的認真的說,道:“我不想你走。”

上官擎這一刻真的很想點頭,答應她,自己不走,留下陪她,哪怕一分一秒都沒關係。

“我也不想走,可是我不想隻陪你一年。”他的神情也是極其的認真。

他雖然希望不算是很大,但是他不想束手就擒,他想搏一把,不隻是因為當初那一個承諾,而是因為他愛她,深入骨髓的那份愛。

“那我等你!”她的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

他們二人都知道他們都在賭,用一年的分別賭一輩子的幸福,他們都知道一旦失敗了,那連一年都沒了。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陪你。”他這話說的有些隱晦,但是她聽懂了。

她想告訴他,哪怕她離開了,他也需要留下,因為他們還有孩子,屬於他們的孩子,可是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說,既然賭,那就賭大一點。

“好!”好像四年前一樣,他的承諾一般,她也是說了一個好,他是在遵守承諾,隻是四年前的承諾不是她想要的,她錯誤的以為他給的承諾是陪她一生一世。

“我們是不是那種賭桌上最不要的賭徒?”沈凝雪笑了起來,那一雙眼眸笑的變的成了月牙。

“那要看你願不願意。”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們都明白這一句諾言需要用一輩子的時光去守護,諾言這東西隻是要說出來,還要用生命去守護,用時間去驗證。

她躺在他的身邊,外麵的雨還沒有停下,可是她卻感覺外麵的天氣是那麼的明媚。

這一宿她睡的很熟,他卻一宿沒睡,因為太突然,他不敢睡,怕隻是一場夢,醒來卻什麼都沒了。

他不敢大聲咳嗽,因為怕驚醒她。

隻是深夜之中她還是醒了,不是因為他的咳嗽聲,而是他發燒了,她去喊了醫生,給他吃了退燒藥,這才稍微好了不少。

第二天醒來的上官擎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裏突然空了一下,有些慌,她人呢?難道自己昨天真的隻是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