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你其實還在記恨我!記恨我那樣對你!”

“如果不是我的出現打亂你原本的生活,你應該過的很好,應該和令狐衝成為一對佳人。你恨我!你告訴我你恨我啊!”

“林平之你夠了!”

這種時候扇巴掌能讓對方冷靜下來,我是不介意這麼做的,雖然抽他耳光我自己也難受。但我確實是一巴掌打得林平之偏過了頭,太用力以至於我整個右手掌都麻了起來。

被我用勁不小的一巴掌打得嘴角開裂,有血絲從破開的嘴角滲出,林平之緩緩回過頭看著我,他看上去就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茫然無措。

“清醒點了沒有,有話不能好好說麼,這麼吼著誰能聽清楚。帶著記憶重回十多年前是怎麼回事?你不妨好好解釋清楚,也讓我明白為何你會這樣?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但林小弟,任性也要有個限度。”

我把話說開了,我可以原諒他之前一係列莫名的舉動,可我不知道,有些事情說穿了也會變成一種傷害。

真相的存在總是被謊言給華麗地粉飾,當剝開那些一層層虛假的表麵顯露出最真實的部分,有幾個人能接受?也許就是因為接受不了才被謊言包裹,可笑的是欺騙也是一種保護。

如果林平之是重生的,那麼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解釋了。那麼奇怪的舉動,安排了滅門的騙局,算計了餘滄海和木高峰……

因為預料到了未來,因為要避開那些悲劇,因為要珍惜彌補從前傷害過的人……

我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麵想過,可當他實實在在都告訴我之後,我反而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心裏竟是空空的,那種失去了什麼似的空落。

原來從一開始就不是喜歡我,得到那麼多的關懷,得到那麼的多照顧,至始至終都隻是因為我是用的嶽靈珊的身體。這個淺顯的道理我懂,可為什麼一想到林平之也是因為這個而對我好,我會那麼不知所措?

難過到找不出原因,卻是自己咎由自取。

說的也是,沒有付出過什麼,憑什麼在一開始就享受他的付出和關心。看來魂穿到了嶽靈珊的身體裏正是我開的最大的作弊器,可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我確實可以一直隱瞞下去,可我做不到,我可以偽裝成嶽靈珊一輩子,可我還是自私地希望他喜歡的是那個梁小寶。

我的出現讓嶽靈珊消失了。

林小弟是重生的,他對我好隻是因為嶽靈珊,而不是這個突然出現的梁小寶。

是我,我的出現,讓原本該享受他溫柔的嶽靈珊消失了。

我何德何能來竊取她的成果?沒有她不離不棄地守候,又怎麼會有現在溫柔體貼的林平之?

“你哭什麼?”

眼淚從眼眶裏大顆大顆地滾落而出,我抬眼看著林小弟,說不出話。我哭什麼?我怎麼知道,連聲音都哭不出,眼淚就翻滾地厲害,我愧疚我難受我自責我嫉妒我發瘋地想要大叫,我恨不得立刻從這個身體裏掙脫出……

眼前的淚水讓我看不清他的麵容,被他這麼一問,我反而沒法哭了。

我哭什麼呢……

我轉過身抬起袖子猛地一陣擦,將眼睛揉的很痛,這樣好像就能讓自己不那麼丟臉似的。就算我再哭,他會心軟也是因為這是嶽靈珊的臉,不是因為憐惜我梁小寶。

“林小……林平之,對不起。”

這麼說著,我就走到石桌旁蹲下,將那打碎的碗給收拾起來,然後放到了食盒的最底層。洞外的雨下地更大了,瓢潑大雨像是天在哭一樣,讓人的心情更加的沉重。深呼吸,不去理會胸口的鈍痛,我將食盒提起遞到了林小弟的麵前。

我就這麼看著他,不避不閃,林小弟的目光閃爍幾下,他愣愣地伸出手看著是想要給我擦眼淚,但終是沒有這麼做。這隻手在我臉龐一側落下,然後將我手中的食盒拿過。視線避開,他從我身旁走過。

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他就這麼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五更!我做到了!哈哈哈哈!快點誇獎我!【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