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我之前……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現在就是有這種緊張感。”其實在林海睿心裏，還想自己說句話，那就是：原來這就是緊張感啊。這不是他從來沒有緊張過，而是他從來沒有把這種情緒理解為緊張過。
就像昨天，早上當他站在公司門口的時候，明明已經感覺到了緊張感，但卻誤以為是自己太興奮了。
對他隻有一定程度上了解的顧婷婷，便也隻能做出一個並不是正確答案的回答：“我看那隻是你做好了成為這裏的員工的準備吧？這樣的話誰都可以的，就算我隨便上大街拉個人，讓他明天開始就去靈玨工作，他也能做好成為員工的準備，隻要穿得正常點就行了。但你現在的狀態是不一樣的，你回答我，你來這裏的初心是什麼？”
“嗯……從最底層開始……”
話還沒說完，顧婷婷便一下搶過話茬，“那你覺得你昨天想個底層的嗎？”
“不像。”林海睿回答的態度十分嚴肅，仿佛現在他們倆在討論的事情，是另一個叫林海睿的人似的。
感覺到引導到了好地方，顧婷婷便開始進入自己想到的主題：“這不就對了，昨天我說過，你隻是還沒放下你的大少爺包袱而已，所以你完全沒有準備好最為一個實習生來工作。
“相應的，今天你已經換成了一個實習生應有的麵貌，而且這對你來說也是個非常少有的機會，所以你應該是對這種……全新的生活方式，感到了……”
說到這，顧婷婷有點不太清楚該說那哪個詞，在她心裏的備選詞不算多，但都挺讓人糾結的。就在此時，林海睿自己突然接了一個詞：“新鮮。”
“哦，你是這樣感覺的嗎。”這句是一句陳述，顧婷婷時從林海睿的話裏聽出了什麼，“那就是說，這種新鮮感，對你來說是前所未有的，而且這件事本身就對你來說是有些難度的，所以你也就不可比避免地緊張了起來。”
“可能吧。”林海睿答到。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之前我說什麼那些衣服都是租的什麼的要你跟他們說的那些東西，你今天先不要說。”顧婷婷道。
“嗯。”林海睿淡淡地應了一聲，“那應該什麼時候說？”
“關係好了之後，當成一個槽點來說。”顧婷婷一臉正經地說到。
結果……他們直接的談話就直接凝結在了這裏。過了幾秒，林海睿才仿佛剛剛斷線重連上一般說話了：“槽點是什麼？”
“哈？”這一刻，顧婷婷突然有些懷疑，林海睿剛才是抽空給自己來了一次格式化，“你連吐槽是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這話，林海睿也愣了一下，“我必須知道嗎？”
“這倒也是，估計像您這種高端貴族是理解不了這種詞彙的。”顧婷婷當場就給林海睿演示了一遍，腦子裏飛速過了一遍後，才接著道：“這個你以後總會明白的。”
“好吧。”看起來林海睿真的不懂吐槽是什麼。在他還沒去過外那會兒，吐槽這個詞本來就還沒有，至少沒幾個人用，或許更不是現在的那個意思。而且，當時一幫人把他捧得高高的，誰敢吐槽他啊？一個個抱他大腿還來不及呢。
之後，顧婷婷和林海睿一路上就一直在聊差不多的事情。這一段路走下來，林海睿再顧婷婷心中地形象就完全變了。到現在為止，林海睿在她心裏地形象已經改變了三次。
第一次，就是初次相見的時候，林海睿給她地形象就是一個雖然長得帥，但無禮又凶的人。
第二次，是在工作之中，那時候就改變成了一個職場菜鳥，而且還很有夢想的那種。
第三次就是現在了，現在林海睿給顧婷婷的感覺，就像一個不涉世事，但是又被寵壞了有著宏圖大誌的幼稚少爺，幾乎什麼都不太懂。
上樓時，電梯裏再次隻剩下了他們倆，顧婷婷叮囑到：“出了門之後，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嗯。”不知為什麼，林海睿隻覺得心裏地緊張感更強烈了，胸腔仿佛都已經關不住劇烈跳動的心髒。忽然，他微微顫抖的手被一隻嬌小且微涼的小手抓住了幾根手指頭，他詫異地看著顧婷婷，對方正一臉堅定地看著自己，“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