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直接忍痛扯開了他禁錮她的手。
僅憑著大腦皮層的最後反應,想也不想地就跟著戒指一起奔了出去,而落地窗兩米之外,就是陽台的欄杆。
裴少安眉骨狠狠地跳了跳,直接追上去將她扯了回來。
怒吼地看著她,“你瘋了?”
“那是你送我的東西,”小女人雙眸帶著幾分委屈,不斷地想要從他懷裏掙脫開,說的話都聽起來沒有多少底氣,“你不收回去它就是我的。”
可是他的力道是那樣大,她根本沒有掙脫的餘地。
“嗬,一個破戒指跟不要命了一樣,”裴少安唇邊的笑意帶著譏諷,雙眸戲謔地看著她,“我當初送給你的時候,也沒見你多上心。”
他鬆開了牽製著她的手,直接將手裏的戒指遞到了她麵前。
“諾,你要是喜歡就留著吧,”他單手插兜,捏著煙直接就走回了臥室,“反正這玩意兒要多少有多少。”
宋安雅看著掌心的戒指,呼吸都仿佛凝住了。
她還以為……
剛才隻是憑著本能反應想要留下戒指,根本沒看到他惡作劇般的手法。
“你收拾好了就趕緊離開吧,”男人的聲音從臥室傳來,沒有多少平仄和溫度,“我餓了,去吃飯。”
她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那枚戒指。
大廳的燈光亮如白晝,尤其是在半醉半醒的黃昏時分,顯得尤為灼目,裴少安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地喝著粥。
旁邊的張媽直接猶豫了一下,有些擔心,“先生,太太她……還在樓上……”
“嗯。”
男人不鹹不淡地回應著,嗓音也帶著幾分寡淡舒適的腔調,“不用管,她收拾好東西自己就離開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了行李箱輪碾滾動的聲音。
宋安雅拉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也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自己一個人溫溫吞吞地拉下樓,張媽趕緊過去幫忙。
直到站在了門口,餐桌上的男人都沒有瞧過一眼。
她抿了抿唇,盡量讓自己勾出淡淡的微笑,“好了,張媽你忙你去的去吧,我走了。”
張媽回頭看了自家先生一眼,“這……”
“張媽,讓她走。”
男人的嗓音低沉中帶著幾分不耐。
也不知道這女人怎麼想的,剛才還拿自己的小命威脅,說怎麼也不會離開,甚至還理直氣壯說如果沒有意外她就是裴太太。
現在一聲不吭地突然願意走了。
以退為進麼?
張媽看著自家太太拉著行李箱離開,原本想說什麼,可是欲言又止之後還是歎了口氣回到了廚房。
年輕人呐……就是喜歡折騰。
他們那個年代東西壞了隻想著怎麼去修,可現在人們卻總是太過於急躁,東西壞了直接就拋棄了。
什麼都太快,最後什麼也留不住。
在宋安雅離開十五分鍾以後,張媽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直接就擦了擦手從廚房走了出來,猶豫道,“先生……”
男人漫不經心,“怎麼了?”
她的的確確是有些擔心,一顆心都懸了起來,“外麵下雨了。”
“嗯,”裴少安放下碗筷,視線落在了窗外被烏雲覆蓋的天色上,不緊不慢地吩咐,“找人把後院的花護著,別淋壞了。”
張媽,“……”
她站在原地沒動,直到餐桌旁的男人站了起來,“還有什麼事嗎?”
她的嗓音有些低,“太太剛出門,她沒有帶傘……”
“跟我有關係?”
裴少安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將椅子放回原位,全然一副沒事兒人一樣。
張媽當下就著急了,“這裏打不到車,而且這幾天剛發生過一起強女幹案……太太她一個人……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