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微塵的盡頭,就是男人欣長的身影。
她抿了抿唇,並沒有打算抬腳進去,“我……我去拿畫。”
“畫在我這兒。”
低低徐徐的嗓音在安靜的大廳傳來,連帶著的是熟悉的身影漸行漸近,嗓音帶著笑,“怎麼,還沒離婚,就巴不得永遠都見不上我?”
她稍稍後退了一步,視線落在了不遠處餐桌上擺放著的畫筒。
“我沒有。”
她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拿完畫就走,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溫淡的嗓音不卑不吭,說完話就直接從他身側走了進去,硬著頭皮將那幾幅畫抱在懷裏,然後緊繃著背脊轉身。
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那扇門砰然關上了。
男人一隻手還撐在門上,半彎著腰,昏暗地沒有多少光亮的大廳裏,她甚至能察覺到他身上駭人的氣息。
惱怒不已,卻還是將情緒克製了回去。
“我隻是過來拿畫,”她微微擰眉,抱著畫的手微微扣緊,“還是說,你今天讓我過來,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說的清淺,但是卻又是不容置喙的事實。
裴少安深邃的雙眸微微閃動,下一秒,直接扣著她的腰肢將她抵在了門上,動作突兀中帶著幾分隱隱的粗.暴。
猝不及防,宋安雅手裏的畫掉了一地。
腰被掐住抵在門上,她雙手得空直接去推他的胸膛,臉上浮現了一層淺淺的溫怒,“裴少安!你又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
他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都在微微收緊,“我以為你在進門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
她的臉蛋太過於嬌小,以至於他輕而易舉地將她的臉蛋全部扣在了掌心裏,冰涼的指腹已經碰到了她的耳垂,確確實實的巴掌臉。
一時掙脫不開,雙手捶打拍打著他的肩膀。
音色慌亂,“裴少安!”
其實他的惡劣行徑她也早就親身經曆了不止一回,但是這幾幅畫是她必須要拿回來的東西,她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拿著這幾幅畫要對她做什麼。
畢竟剛才在畫展上的疏離,顯而易見。
裴少安掌心觸碰到的是柔嫩的臉蛋,連帶著這些日子的所有情緒都迸發了出來。
情緒一旦找到了突破口,便再也無法遏製。
又或者說,根本就不想遏製。
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某些的東西的時候,總會做出一些證明自己的行徑,即使那行徑,看起來惡略至極。
就比如現在的他。
差不多天色已經快黑了下來,耳邊卻是前所未有的安靜,隻有鍾表來回晃動的響聲,寂寥而無聲。
可正因為這樣,才越發地諷刺。
半小時後。
宋安雅跌落在柔軟地地毯上,全身上下就像是脫水了一般。
嗓音嘶啞又帶著顫音,“裴少安,你混蛋!”
站在她身側的男人還穿著襯衫西褲,除了襯衫的領口有些褶皺之外,儼然衣服優雅紳士的模樣,就連棱角分明的五官都帶著淡淡的冷漠。
“你罵我,我受著。”
他喉結滾了滾,漠漠的嗓音流轉到了她的耳畔,唇瓣卻帶著笑,“不過女人都像你這樣麼,嘴上說著不要,反應卻比誰都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