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臉蛋就像是瓷娃娃,他甚至能看到她臉蛋上細細的絨毛,尤其是在燈光下,就連唇角也帶了幾分嫣紅。
宋安雅不滿地皺了皺眉,”我在問你話。“
男人的喉結輕輕滾動,“喜歡。”
“什麼程度?”
裴少安盯著她的臉,雙眸帶著幾分不自知的瀲灩繾綣,“什麼程度,你難道不明白嗎?”
宋安雅輕笑,“我怎麼可能明白。”
“你為什麼不明白,”他的眉心微微擰起,平日溫和的眉梢也帶著幾分不輕不重的諷嘲,“是不想明白,還是不願意明白?”
“有區別嗎?”
她的指節輕輕扣緊,黑白分明的眸像是要從他的表情裏窺探出別的什麼情緒,“裴少安,你自己都看不明白你自己,為什麼還要用你的標準讓我留在你身邊呢?”
“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世界上哪裏的夫妻相處是你跟我這樣的。”
裴少安眸色猛然一滯,“我跟你……那樣的?”
宋安雅擰了擰眉,眼角帶著舒緩的恬淡,就這樣盯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
“從我醒來到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你在付出,甚至於平等地來說,我需要你的時候,的確比你需要我的時候多,”她抿了抿唇,視線未曾有絲毫的閃躲,“既然對你不公平,而我又無法消除隔閡,那就應該在正確的時候好聚好散,最起碼以後想起來了,還能讓我念點你的好,難道不好嗎?”
裴少安原本抵在她身側的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你是這樣想的?”
她呼吸停頓了兩秒,“是。”
“你好好過你的生活,以後要是遇到真心喜歡你,而你又喜歡的,就不要再像在我麵前這樣了。”
房間裏安靜地隻有她一個人的聲音,明明兩個人離地這麼近,可是卻是又這樣地遙遠,裴少安的下顎線繃緊,突然就輕笑地點了點頭。
“好,我成全你。”
宋安雅還沒來得及放鬆心情,下顎已經被狠狠地掐住。
她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會突然來這一遭。
雙手被綁著,但還是奮力地抵在了他的胸膛,幾乎是有些毫無章法地敲打著他的肩膀,可是裴少安卻恍若未聞。
鬆開呼吸的時候,她喘.息地看著他。
“裴少安!”
捏著她下顎的手緊了緊,突然就在此時此刻鬆開了,擋住她光亮的身影驀然撤離,英俊的臉上也帶著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淡漠。
跟盛安酒店那晚,如出一轍。
房間的門彭地一聲被關上,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她背脊靠在牆壁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手還被綁著,而且還是死結。
她從櫃子上下來,自己咬著領帶的結好一會兒都沒能拆開來,有些生氣可是卻也有些不知名的情緒在不斷地發酵蔓延。
也不知道是因為太委屈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淚水就砸落了下來。
她蹲下.身靠在櫃子邊好一會兒,盯著手腕上因為掙紮已經被勒出來的紅痕,好半晌都沒有別的動作。
他說過很多次會離開,但是每次都重新糾纏在她身邊。
可是這一次他什麼也沒說,卻是徹徹底底地消失在了她的生活裏,甚至於連著一周的時間,都沒有再出現過。
有時候,他還真是說到做到。
可是即便是這樣,生活還是要繼續。
在裴少安離開的第三天,她仔仔細細坐在鏡子前畫了精致的妝,然後親自推掉了當時季景時推的畫室,重新麵試了一家工作。
下午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她心尖兒猛然一跳,小跑著推開門,可是在看到門口站著的身影,眸色不免有些微微暗淡。
男人站在門口,眉眼溫和而清雋。
“看到我,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