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送行的居民實在太多,密密麻麻地擠爆了整個碼頭,而鄭定一行又是所有人的焦點,以致於看似隻有幾百米的登船距離,他們足足挪動了半個小時。
“我還會再回來的!”鄭定朝著船下黑壓壓的人頭揮手,作著最後的告別。
“定哥!”就在客輪即將啟航之際,因早前同行請求被拒的戴瑜終於鼓足勇氣向著鄭定高喊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認可我的!”
“我也是!”也許是受到了戴瑜的感染,向來羞澀的文旦也學他的樣大聲宣誓道,“不,我要超越你!”
“我等著!”待鄭定對他們的“挑戰”做出回應,船已離岸出發,將那兩張認真的臉龐縮成了兩個黑點。
客輪沿著河道漸行漸遠,繼戴瑜等人之後,整個打鐵關也最終化為了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像,而鄭定也迅速地從感傷的情緒中抽離,流著口水欣賞起身邊的四個“美景”來,仿佛人生已經沒有了遺憾。
…………
然而在同一時刻,卻有那麼一群與鄭定完全不同的大老爺們,他們對女性有著強烈的抵觸情緒,此刻也是想盡了一切辦法才避開周圍的女人們,聚在一起享用著海鮮大餐。
上首一人滿臉的絡腮胡子,乃是這群人的首領田源泉,正夾起一片白灼象拔蚌投入嘴中,滿臉的幸福:“果然隻有海鮮才能讓我滿足,去你的蘿卜青菜!去你的淡水魚!去你的雞肉鴨肉!”
“蘇牧大哥千辛萬苦搞來這麼多的海鮮,而我卻連一個沙淨都說服不了,我真是沒用哇!”此刻說話的正是那個企圖拉沙淨入夥而慘遭拒絕的荊八。
“沙淨現在還在迷茫,不怪你!”那被提及的名為蘇牧的男子端起手中的啤酒杯,與荊八輕碰一下,“今朝有酒今朝醉!來來來,走一個!”
“哎,一想到還有那麼多的同胞在迷茫彷徨,我的心就……”田源泉放下筷子作捧心狀,表情風騷地就像一個失足婦女。
然而他的這個情緒還來不及傳播出去,卻突然板起臉孔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我去,喝酒的時候又分心了!這憂國憂民的老毛病看來是沒得救咯……”
“喝酒喝酒,不聊不開心的事!”一個二十來歲,留著一頭泡麵型卷發的青年接下了話茬,“漫長的人類史早已證明,母係社會這種製度終究是會被時代淘汰的,田老大,別憂傷,屬於我們男人的黎明終會到來!”
不料田源泉聞言卻突然臉色大變:“等它優勝劣汰,隻怕不管是我田源泉,還是你桂斌,都已經海枯石爛了!”
見桂斌一臉尬笑,說話也不是,沉默也不是,田源泉也沒有繼續為難他,又剝了個椒鹽蝦蛄丟入嘴中,指著身邊一個濃密八字胡道:“薛納瑞,讓你準備的藥,怎麼樣了?”
“妥妥的!”薛納瑞一邊努力地咀嚼著滿嘴的食物,一邊含糊不清的應道,“藥劑大師吳賽調配出來的新型卸力散,保證就算是劉醫生也解不了!”
“好!好!”田源泉自摸一杯啤酒,摸著肚子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有了這個東西,我們的勝利也就不遠了!等到我小人得誌的那一天,看我不將那些個臭婆娘們修理地忍辱負重臥薪嚐膽!”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要娶十個老婆!”荊八臉露神往之色。
“那我每天疊衣服就堅決不洗手!”薛納瑞終於咽下嘴裏的食物,興奮地憧憬起來,“錯!真到了那一天我就不疊衣服了!也再不用為了套個被子鑽到被套裏麵了!”
“我要留一把飄逸的山羊胡!”
“我要每天喝酒喝到膀胱爆炸!”
“我要讓所有霸淩過我的女生都幫我洗腋毛!”
“我要把所有廁所的蹲坑撤銷,讓她們站著尿尿,哈哈哈哈!”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想象力送上了火箭,衝出了大氣層飛向了外太空,引領他們達到了人生的巔峰,借著酒精的催化作用實現了從小青蟲到花蝴蝶的偉大意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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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們有話說:
大家好我是一個語文老師,姓沐,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玉露,取自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我成長於一個典型的書香世家,從小便受到良好的文學熏陶,對於各種經典、名著、乃至成語都有著駭人聽聞的造詣。
可能是天妒英才吧,命運竟讓我教出了一個田源泉這種亂用成語的學生,成了我一輩子的偏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