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昭和郡主一旦說出真相,顓王絕對會將她千刀萬剮……
而皇上,若是知道心愛的女人將他的皇子落了,隻為投入另一人的懷抱……怕也會恨不得將昭和郡主五馬分屍。
思及至此,皇後牽扯了幾分唇角,掃了昭和郡主一眼,“既然看過了,那昭和郡主就和本宮一並回宮去吧,三日之後,才是改天換日的時候,如今……熹嬪還不能在宮中消失,否則怕是會惹來不少麻煩。”
聽著皇後的話,昭和郡主掃了她一眼,過了一會兒才低垂下眼睫,答了一句好,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
三日之後,莊箏徐徐睜開眼的時候,見著眼前白衣的嶽雲,略微有幾分發愣。
“你……”
莊箏緩緩支起身子來,她平躺在一張石床之上,另一張床上,是……昭和郡主?
見著後者,莊箏驟然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皇後瘋了?昭和郡主懷有身孕……”
言辭至此,莊箏卻是發覺昭和郡主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雙手交疊在腹部,腹部卻是一片平坦,就連原本的那幾份起伏,如今卻是一點兒都沒有了……
翻身下了石床,莊箏腿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卻是撐著走到昭和郡主身側,抬手抓了一把昭和郡主的脈搏。
孩子……已經落了。
莊箏鬆了手,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看著一側有一個空碗,奪過湊到鼻翼,藥味吸入,莊箏怔了一下。
是落胎藥……
“你如何知道是皇後抓你來的?”一側的嶽雲,語句極其輕緩的道了一句。
“……”
莊箏有一會兒沒有開口,過了許久,才轉頭看著嶽雲,“你曾說過,你是太後的人,那如今……”
“我依舊是太後的人,但我所作所為,卻全憑自己的喜好。”
嶽雲一字一句,聲音極輕,“太後對你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我就在屏風之後,聽到了你們所有對話……莊箏,你當真以為顓王心中有你,而並非是心懷叵測的利用?”
“你……”
若是隻有一個人對莊箏說這番話,她信衛徽,如今嶽雲這麼說,她依舊……
莊箏欲開口,嶽雲卻是先一步抬手,指尖抵在莊箏唇畔,緩聲道,“你的身子……先是毒,後是各種疾,你自己便是醫者,應當再清楚不過,你這身子,須得好好調理。”
莊箏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嶽雲說出口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給你下了一味毒,想和你打個賭。”
嶽雲望入莊箏眼底,過了一會兒才笑言道,“我給你藥材,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將你安置在一處誰都找不到你的地方,你若是能解了我給你下的毒,調養好身子,之後天寬地闊,任君行。”
“那若是我沒能解開你下的毒呢?”
莊箏替自己把脈,隱隱的確能察覺有幾分不對勁,或許就是嶽雲所說的毒。
“那時間到了,我便去找你,替你解毒,放你離開。”
“為何……”
“我隻不過是想告訴你,你是錯的。”嶽雲將一襲黑袍覆在莊箏肩頭,將兜帽拉過莊箏頭頂,吩咐人先將莊箏帶出門外。
過了一會兒,嶽雲才從地牢之中走出來,莊箏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略微有幾分不祥的預感,回首看了一眼出來的地牢,“你……不會將昭和郡主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