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的北邊恭是一個寒冷的國家。
恭的王認為民是天賜,屬於王的東西,所以不許民登山。
恭王治世兩百年,恭的冬天依舊寒冷。
看著天空落下的鵝毛般厚重的雪,恭王哈出一口白氣,“塚卿,不覺得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嗎?”
塚卿,恭國塚宰,名慶英。恭王從不喚臣下的名字,因為他說每次官位換人要記名字很麻煩,所以隻用官名喚他們。
但其實也是在提醒自己他們會死去吧。
他們的王就是這樣一個任性多愁的人。
看著麵前年輕英俊的王,塚宰也看向落下的雪,“是啊。”
但其實每年的冬天都是一樣的,隻是今天王的孩子死了,所以才覺得今年的冬天比以往冷吧。
又看了一會兒,雪厚厚的積在地上,整個王宮變得雪白。
一直站在外麵會受寒,慶英想勸王回殿內,“主上……”
恭王就問道,“塚卿,你覺得餘治的國家怎麼樣?”
“我覺得很好,寒冷的冬天民有家和棉衣過冬。雖然也有窮困的人,但不會有人餓死。這就是風調雨順。”
“是啊,隻要有棉衣過冬,不會有人餓死就是很好了。聽說修天新生的民沒有土地分給他們了?”
修天是恭的一個州,州沒有土地分給民了,那就說明恭的民快滿了。
“……修候是這樣上報的。”
“……是嗎……”
以為王提起這個問題是準備做些什麼,雖然他沒想過登山,但他一直很好奇,“主上為什麼不讓民去登山呢?”
“你不覺得民太脆弱了嗎?登山太危險了,與其讓他們死在登山途中,那我寧願他們平凡的活一輩子,即使那一輩子也很短。而且民是屬於我的東西,我可不許我的東西沒有活一輩子就死掉了。死在我不知道的土地。連送葬的人都沒有,雖然死去是悲傷的,但一個人孤單的死去更悲傷。”
慶英就歎了一口氣,他們的王果然任性又善感,隻是,“主上,你知道嗎?因為你不許民去登山,你的民可是有人恨著你哦。而且因為你不許民去登山,別的國家的王都認為你是專製的暴君。你可是被稱為暴君啊。你現在居然說你隻是不想你的民死在登山途中!我還以為主上是不想民爬上主上的頭上。”
恭王就看了過來,“你是這樣認為的啊。”
“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主上!”
“嗯。”
慶英再次歎了一口氣。
“塚卿,我準備讓雪去登山。”
“什麼?”
剛剛不是,為什麼還讓公子去登山?不是剛剛失去了一個孩子嗎?那為什麼還要再送一個孩子去!!
恭王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仰頭看著簌簌落下的雪,自顧自的說,“但因為不許民登山,所以雪去登山的事情也要秘密的去。嗯,登山需要護衛,但因為不許登山,所以護衛必須成為黃紋才行啊。”
看著絲毫沒理會自己的王,塚宰不由得打斷他,“主上!”
恭王看了過來,“嗯?”
“為什麼突然讓登山?又為什麼要讓雪公子去!”
恭王就看著同他樣貌一樣年輕的塚宰,“因為恭的土地不夠了,讓雪去登山或許他可以成仙然後接納恭的民吧。而且,如果雪真的成仙了,也許他的處境也會變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