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白衣老者被幾個黑衣男子追至懸崖邊。
再有幾十步就是斷崖,崖下湍急的河水撞擊著石壁轟隆作響。
河水映著月色,仿佛吞噬天地的猛獸露出了獠牙。
他水性不佳,眼下已是無路可逃。
“胡長老,我勸你交出手中寶劍,速速束手就擒!”領頭之人神態得意,似乎對方手裏的寶劍已是自己囊中之物。
“小子休要狂妄,看劍!”胡長老雖年事已高,但身手矯健,一時之間眾人竟是無法近身。
領頭人打了個呼哨,幾名黑衣人收招退至一旁。
胡長老防守壓力驟減,趕緊抓住這難得的時機暗自調息。
他對領頭的黑衣人怒道:“這些日子以來,你帶著弟兄們四處強取豪奪,借著收集寶器對抗魔教的名頭殘忍殺害多少武林人士?”
“你這麼做,不怕你師父在天有靈,不得安息嗎!”
說罷又氣憤地歎道:“黃掌門一代英雄人物,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孽徒?”
“嘖,胡長老此言差矣,已經入土的人,還知道什麼呢?”
領頭的人嗤笑一聲,神色鄙夷地道:“既不肯交出寶劍,便去下頭陪我那死鬼師父吧。”
聲音未落,分布在四周的黑衣人再次發難。
胡長清固然武力高強,但被這群人追趕了整日,又經曆了之前那番打鬥,漸漸體力不支,身上的傷口也多了起來。
“胡長老,你看這是什麼?”胡長清扭頭看去,隻見那人手上持著一把長劍,劍身在月光之下閃著藍光。
“竟是靈山派的斷水劍!”胡長老大驚,向後疾退。
靈山派的寶器竟然也在此人手裏!難不成靈山派也
一時分不出精力注意四周情況,胡長老胸口一痛,背後疾至的長劍已穿胸而過。
黑衣人用腳把癱倒在地的胡長清踢開,撿起他的佩劍,仔細地拭去劍上的血跡,雙手捧著跪到領頭那人身前。
“領主,如今斷水劍和青霜劍都已到手,下一個要取哪把神兵?”
“
我聽說,錦刀門有一把神擋殺神,佛擋殺破的神刀?”
被喚作領主的男子撫摸著到手的青霜劍滿意地笑著,一字一頓地道:“我要他那把陰、陽、判。”
又做夢了啊。
章懷寧揉了揉刺痛的額頭。
最近這樣的夢真是越來越頻繁了,明明是夢而已,卻像親眼看見似的。
他躺著發呆,還沒從剛剛夢裏壓抑的氛圍中緩過來,用手指在胸前的一束陽光前來來回回地玩著陰影。
等等,太陽都升起來了?完了完了遲到了!約好的淩晨五點趕日出拍攝的現在都
他蹭地一下坐了起來,隨機石化在了原地。
木質雕花大床,床邊的木架上擺著古玩瓷瓶一類的裝飾器物,對麵牆上還掛著一副丹青山水。
就算對古玩字畫一類並不精通,章懷寧也看得出這些不是隨便擺來玩玩的便宜貨。
他這是在哪?這是怎麼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臥房的門被推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十歲上下的小男孩,他身著孝服,手中端著托盤,盤中放著一隻碗。
與章懷寧四目相對,男孩吃了一驚,托盤從手中翻落。
小心!
話還沒說出口,那男孩將碗從半空撈起,順勢將灑出的棕黑色液體舀回,另一隻手趕抓住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