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我們生死決鬥,誰輸誰就得死!”畢方收起手掌中的火焰,盤坐在屋頂上,靜靜地看著施韻舟攙扶著柳玉竹進屋。

“娘子,你且在這休息一會,等我打敗了畢方那個混蛋,再來照顧你。”施韻舟抓著柳玉竹嫩白的小手摸了摸,柔聲說道。

柳玉竹知道畢方的厲害,忍不住為施韻舟擔憂,施韻舟雖然上次從五柳村回來後實力增加不少,但畢方的火雲掌太過霸道,拳腳不是他的對手,刀劍也會被高溫灼燒地拿不住。

柳玉竹覺得或許唯有遠程使用暗器才是唯一的機會,可施韻舟又不會暗器,他的戰法一向大開大合,麵對任何敵人都是勇往直前,以硬碰硬,絕不退縮的,這恰恰要被畢方的火雲掌所克製,因此柳玉竹極為擔心。

“夫君,你千萬小心,那畢方雖然看似暴躁,但其實他非常冷靜理智,就像今天,他早已發現我們,卻足足等了好多天,直到今日你和關山月都各自有事離開,才突然現身要殺我,他這麼高的武功卻能隱忍如此之久,其心性絕非胖子所說的暴躁上頭。”柳玉竹將自己與畢方的打鬥經驗告知施韻舟,好讓他小心戒備,萬萬不可大意。

“知道了,娘子,你就放心吧,剛才我就是故意激他的,他能立即平息怒火,答應我的要求後,開始恢複體力,絕對是個棘手的人物。”施韻舟神色凝重,對柳玉竹的分析深感認同。

“不過,娘子,你與我在一起多年,自然是了解我的,如今我的武功大有進步,對付這個強大的畢方雖不敢說一定能贏,但我有自信,絕對不會輸,最多就是打個平手而已。”施韻舟別看經常被柳玉竹欺負,但他骨子裏其實是個很驕傲的人,絕對不容許畢方如此藐視他們。

施韻舟寵溺地看了眼在床榻上熟睡未醒的小白芷,撫慰道:“娘子你且陪著我們的女兒安睡片刻,待我取了那畢方的項上人頭,給你出氣。”

聽到自己夫君如此說,柳玉竹還能說什麼呢,臨戰前,她總不能打擊夫君的自信心,因此她隻能點點頭,對施韻舟鼓勵道:“夫君,我相信你。”

看著施韻舟大步離去,柳玉竹心中亦是湧起一股豪情,還記得那些年她和施韻舟兩人橫穿半個唐華國,沿途經過各個城池,全都闖出不小的動靜,後來唐華國覆滅,高手層出不窮,他們接觸到這個世界更深的層麵,卻怎地失了銳氣,以致於這些年一直蠅營狗苟,竟是連麵對這些強敵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柳玉竹低頭看著自己的女兒,小白芷安靜地睡著,粉嫩的臉頰,長長的睫毛輕顫,讓人憐愛。

女兒啊,這些年娘親和爹爹帶著你四處奔波,對不起你啊,原本想帶著你和天賜一起隱居,過著普通人家的生活,男耕女織,但如今卻是被卷入了更大的漩渦中,早已不能脫身,那便唯有奮力掙紮,就像當初娘親被困幽深宅院中,與命運抗爭,絕對不回屈服於這該死的天門。

靠著牆想了一陣,外麵已經開始有動靜了,想必是夫君和畢方打了起來,她不擔心這裏會受到波及,因為畢方和自家夫君都會特意避開這裏,她撐起手臂,想出去看看他們的戰鬥,但她實在太累了,無盡的疲憊湧上來,瞬間將她淹沒,柳玉竹暗歎一聲,終於是放棄,再次坐下後,靠著牆,雙眸看著自己的女兒,漸漸睡著了。

而此時在外麵的戰鬥,施韻舟和畢方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一向以大開大合的施韻舟,另一個是被激起怒火的畢方,兩人如同針尖對麥芒,在離著房子百來步的空地,不斷地交手。

如同柳玉竹所預料的那樣,畢方運起火雲掌,雙手纏繞火焰,施韻舟根本不敢硬接,隻能運轉內力,附著於手掌上,隔開畢方那火焰的炙熱。

但如此一來施韻舟的內力耗費就要比畢方更大,因此交手沒一會,施韻舟便不得不退開,並且他全身冒汗,身體內的水分被蒸發很多,體力消耗很大,但反觀畢方,卻是神態自若,仿佛那火焰絲毫影響不到他自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