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如今揚城百姓生病了都不去找郎中,全都去巫廟誠心禱告,希望能以一腔虔誠的信仰,讓巫神賜福,從而病愈,你就算將醫術研究到登峰造極,也沒有任何發揮的用處啊。”
施韻舟無奈地看著柳玉竹,雖說毒術會改變她的心性,但也沒必要急在這一時吧,連飯也不吃,身體都顧不上了。
柳玉竹扯了扯嘴角,抬手將散亂的頭發稍稍整理,碎發攏到耳後,說道:“唉~,正是因為揚城再沒有一個郎中,全靠那子虛烏有的巫神治病,實則全是依賴病人的自我抵抗力熬過去的罷了。我若是再不將醫術研究到更深的層次,又如何能在將來推翻那個勞什子巫神,讓百姓重新信任醫術。”
施韻舟心疼地揉了揉柳玉竹的頭發,半是揶揄道:“為夫知道你心願廣大,有著菩薩一般的心腸,想要普渡眾生,成就真佛,但是你也得顧著自己的身體啊,不然你醫術還沒研究到極深的境界,自身卻因為過度投入而活活餓死,以致枯朽的身體容納不了您偉大的靈魂,白日飛升了啊。”
柳玉竹聽著施韻舟打趣的話,不由嫣然笑道:“你這說的什麼話,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明白,雖然看起來柔弱,可這些年修煉的氣功,也不是白練的,一兩天不吃飯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施韻舟瞅見走廊上有不認識的住客走過來,趕忙閉上嘴終結這個話題,不動聲色伸手把柳玉竹推回房內,說道:“看你這樣子昨晚一定沒睡覺,你且先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我去吩咐店小二少些熱水,我親自下廚做些你喜歡吃的菜,拿上樓,伺候你這位姑奶奶洗完澡,再吃個飽飯,把這兩天缺的覺都補回來。”
“夫君最大,我都聽你的。”柳玉竹美滋滋地說道,然後她就回身走入屋內,往床上一趟,無盡的疲憊襲來,睡意湧上來,她便沉沉地睡著了。
施韻舟關好門,瞥了一眼那個臉上帶著奇怪神色的住客,轉身便下樓,找到忙碌個不停的店小二,要他燒水,店小二頓時大吐苦水,說客棧人太多他忙不過來,要施韻舟自己去燒水。
施韻舟無奈,這客棧住了數十人,人滿為患,的確夠店小二忙得,好在施韻舟本就是混跡軍中的糙漢子,而不是那等好吃懶做混吃等死的無用紈絝,燒水做飯還是會的。
他折身來到廚房,去柴房搬來一些幹柴,都是已經劈好的,倒也不用施韻舟在劈柴了。廚房的火沒熄,鍋裏在煮著什麼,也不知道是誰的,施韻舟哪管那麼多,眼下柳玉竹疲累得倒頭就睡,他必須盡快燒好熱水,伺候柳玉竹洗澡,他知道柳玉竹有些潔癖,若任由柳玉竹渾身髒兮兮地睡覺,恐怕柳玉竹醒來後會很難受的,這豈不是他這個做夫君的失職。
施韻舟另外提了個大鍋放在灶上,倒了一大鍋的冷水,然後往爐灶內丟了很多幹柴,原先的小火遇到幹柴,頓時熊熊燃燒起來,釋放出大量的熱量,很快,施韻舟就開始冒汗,但為了能盡快燒好一鍋熱水,施韻舟也顧不得那麼多,強忍著炙熱在廚房燒水。
大約半個時辰後,施韻舟終於燒好一大鍋熱水,他便用木桶提了熱水上樓,再把熱水倒入浴桶中,房間內一下子就變得水汽蒸騰,仿若仙境般。
在燒水期間,施韻舟還用另一個爐灶炒了五道菜和一道湯,將飯菜和熱水一起拿到柳玉竹的房間,便喚柳玉竹起床洗澡吃飯。
柳玉竹睡了一覺雖然仍舊睡眼朦朧,但總算精神好了許多,不再是一副眯著眼睛腳步虛浮隨時都會摔倒的較弱模樣。
本就是夏日時節,施韻舟在爐灶前燒水,炙熱無比,渾身早已冒出無數的汗,連他的一副全都被汗水浸濕,貼在身上,著實難受。
柳玉竹看到施韻舟這般狼狽的嗎樣子,心知施韻舟為她做了很多,不禁生出感動,這才是她的好郎君啊。
“夫君,你出了這麼多汗,也很難受,要不,我們一起洗算了。”柳玉竹固然害羞,但那時在外人麵前,與施韻舟單獨在一起時反倒放開許多,畢竟他們二人都是老夫老妻,對方的什麼沒有看過,自然沒有那許多害臊。
施韻舟聞言眼中閃過亮光,既然娘子都這樣說了,他又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況且這等好事又有哪個男人舍得拒絕。“娘子,這可是你主動要求的哦,休怪為夫對你不客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