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伸手觸摸著曆經三十多載風風雨雨的紅木房子,上麵已被歲月雕琢出無數的痕跡,紅漆掉了一塊又一塊,像是患了皮膚病似的。
“我們村裏人不願意親近老村長,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老村長的這個嚇人的紅木房子,年長的怕感懷傷事,年輕的怕沾染到不詳。但是老村長不在乎村裏人怎麼想,他曾經說過,他這個木房子可以讓晚上夢遊的人退回去,最主要是警醒那些半夜偷偷跑出村去的人,外麵的世界很可怕。”
老村長的家沒有鎖門,實際上,在五柳村中,也沒人用鎖,因為所有人都不能出村,多年來都是熟的不能在熟的人,因此在五柳村中是沒有小偷的存在地。
老王小心翼翼推開木房子的小門,柳玉竹跟在後麵,驟然聞到一股發黴的味道,這種味道不同於一般的被子衣物之類的發黴,而是老人身上的那種腐朽的氣味。
柳玉竹曾經在很多年老的病人身上聞到過,因此熟悉無比。
老村長終身並未娶妻,始終一個人住著,紅木房子也不大,也就兩個棺材大小,其內的擺設更是樸素至極,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以及平常的洗漱用具。
眾人在屋內翻找一陣,並未尋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屋內有的隻是一個尋常孤寡老人最常有的東西。
在這處處散發著黴味的地方,柳玉竹習慣了這種氣味,但施韻舟和劉安卻是一直緊緊皺著眉頭,甚至屏住呼吸,憋得臉紅脖子粗。
“柳神醫,老村長這裏沒發現什麼東西啊!”
劉安胡亂翻了一遍,他除了有一些係統贈送的東西,其他都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照樣要吃喝拉撒睡,被砍了脖子會血噴如注,立即身亡,對於老人身上腐朽的氣味極難忍受。
“也許是放在其他的地方了吧?”
柳玉竹自然知道知曉最多事情的老村長若是還活著,那對他們深度了解五柳村有莫大的幫助,可惜老村長駕鶴西去,如今更是連老啊村長留下的線索都毫無頭緒。
“找著了,沒有漿糊,隻能用米粥湊活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之前離去準備米粥的青年的聲音,接著就是渾厚有力的沉沉的腳步聲。
柳玉竹聞言也不想再翻老村長的房間,趕緊抱著小白芷走出來,看到青年,從他手上接過粥碗,開始給小白芷喂粥。
小白芷苦苦鬧鬧著,吃不下去,柳玉竹猜測可能是屋內的腐朽之氣讓小白芷不舒服,便抱著小白芷躲到屋後的柳樹底下,一邊哄著,一邊給小白芷喂粥。
費了好大勁,柳玉竹才把一小碗粥給小白芷喂完,而柳玉竹自己反而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不過此時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柳玉竹也顧不得肚中饑餓,返回屋中,詢問施韻舟和劉安事情的進展。
施韻舟和劉安兩人翻箱倒櫃,地皮都刮了一層,卻還是沒能找到老村長留下的有關五柳村三十多年前那場法事的重要東西。
“夫君,劉安,你們說,老村長有沒有可能把東西藏在祠堂啊?”
柳玉竹見此情形,忽然想到另一種猜測,祠堂那麼大,想藏一些東西輕而易舉,而且他還是村長,進入祠堂的機會多得是,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東西藏進去的。
“並非不可能,我們立刻去找找!”施韻舟聽柳玉竹開了口,自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劉安也欣然讚同,幾人中,要說誰最希望找到那些東西,應當是他無疑。
柳玉竹幾人來到祠堂,這裏正有著許多村民在給老村長進行祭奠,燒紙,唱喏,奏哀樂,哭靈,守靈,一應俱全。
不過劉安卻是在邁入祠堂的瞬間,眼眸眯起,狹長的眸子中滿是凝重與不解,“這是……鎖魂陣?!”
“鎖魂陣?”柳玉竹和施韻舟驟然聽到劉安這般震驚開口,皆是不由自主向他望來,心頭驚疑不定。
劉安並起兩指,運起法力,在眼前慢慢劃過,施展出一種秘法,頓時他的一雙眼珠子,便是霎時變得通紅,仿若是被朱砂點過似的,他再次仔細確認一遍,“沒錯!這就是失傳已久的鎖魂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