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既有這個把握,我倒是很感興趣。法佩在柳玉竹手中,你應該知道那個丫頭在哪裏吧?”
方英年一心惦念著那枚法佩,無心再理會祠堂內的五柳村的村民,於是立即召集人馬,劉安屁顛屁顛地跟在方英年屁股後頭。
“來人,收兵,追蹤柳玉竹!”
而在柳玉竹幾人的視線中,就看見原本要大開殺戒的方英年,竟是讓人放了那些被拖出祠堂,哭爹喊娘恐懼地軟成一灘爛泥的十幾個村民。
這些村民如蒙大赦般趕緊一溜煙跑了,也有兩個村民卻是返回祠堂內,抱起老村長,嚎啕大哭。
此時已是寅時,夜色正是最濃重之時,深沉沉的黑暗從四麵八方湧過來,雨水稀裏嘩啦沒有半點間隔地打在屋頂和地板上,偶爾閃過一道雷霆,在頭頂炸響,嚇得人心跳不禁漏了一拍,沉悶的壓抑感縈繞在心頭,讓人不由得有些不安。
方英年帶著劉安,抬腳出了祠堂,卻似乎並沒有感受到空氣中幾乎凝結的氣悶感,便是連天上時不時炸響的雷霆和瓢潑的雨水,也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
“劉安,帶路,若是找不到法佩,你知道後果的!”
方英年一步踏出,大雨傾灑下來,滿頭白發瞬間被雨水浸濕,劉安緊隨其後,生怕引起方英年的不滿,不過剛一邁出大門,全身便被劈頭蓋臉淋濕了,他像是觸電般猛地縮了回來,小心地瞅了兩眼方英年的臉色,卻又立刻麵色一正跟了出去。
“夫君,劉安那個卑鄙小人要帶方英年去找賣魚郎家找我們了,我們得趕緊回去,天賜和小白芷還在那裏呢,要是回去晚了,我怕他們有危險。”
柳玉竹見方英年帶著劉安就要去他們藏身的地方搜捕他們,趕緊對施韻舟催促道。
施韻舟與南宮冉聞言也很擔心兩個孩子的安危,立即和柳玉竹悄無聲息地離去,一路抄近道往賣魚郎家而去。
“快點,你們快點啊!”柳玉竹追著施韻舟和南宮冉,不斷地催促著,必須趕在那兩個混蛋之前回到賣魚郎家,柳天賜和小白芷才會沒事。
“你別一直催,催得我心裏發慌!”南宮冉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路了,卻還是被柳玉竹不停地催著,心頭煩躁,不滿地嚷嚷道。
“夫君,你們帶著我跑不快,不如這樣,你和南宮冉先走,盡快回去,保護好孩子們,我隨後就來!”
柳玉竹知道自己無論是體力還是身法都比不上施韻舟和南宮冉,若是由他們一直帶著她,會大大拖延他們的速度,因而情急之下,幹脆讓施韻舟和南宮冉兩人先回去把孩子接出來,她落在後麵,隨後再趕過去。
施韻舟稍稍思量,覺得柳玉竹的提議很不錯,便當即與南宮冉一起趕回賣魚郎家。
“娘子,你小心點!”施韻舟握了握柳玉竹的手,滿含擔憂地道。
“嗯,我會小心的,夫君你快去吧。”柳玉竹給了施韻舟一個安心的眼神,塞給施韻舟一個白色紙包,囑咐道:“夫君,我在屋中撒了一圈毒粉,你們進去的時候千萬要注意,先服用這個解藥,預防中毒。”
……
柳玉竹看著施韻舟和南宮冉快速離去的背影,手心緊緊攥著一個黃色紙包,暗道,夫君,南宮冉,一定要保護好天賜和小白芷啊。
本就由於趕路,累得氣喘籲籲的柳玉竹在兩人走後扶著牆壁劇烈地喘息著,好一會兒,才捂著肺部,繼續奮力朝著賣魚郎家跑去。
就在她快要到達賣魚郎的家時,卻忽然聽到與他隔著一堵牆的另一邊傳來動靜,聽起來似乎有不少人,不僅如此,她還隱約聽到方英年和劉安的聲音,“就在前麵了,快點!”
柳玉竹心中一跳,立即決定繞過正門,從側門翻牆進去,踩著院中的‘草墊’走進屋內,卻見施韻舟和南宮冉剛出門便被方英年和劉安攔在門前。
“劉安,你這個混蛋,竟然出賣我們!”
南宮冉見他們被當場攔住,而劉安就像個狗腿子似的跟在方英年身邊,頓時氣得破口大罵。
劉安早就在暗中準備著,一見到施韻舟和南宮冉,立刻跳開,與方英年和施韻舟二人都離著五步遠,麵帶笑容,卻又帶著警惕,幹笑道:“南宮公子,施公子,你們也不能怪我啊,我要是不聽方大人的話,早就沒命了。”
劉安瞅了兩眼麵無表情的方英年,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施韻舟以及咬牙切齒的南宮冉,訕笑著:“兩位,我隻是自保而已。我一個人萬萬不是方大人的對手,隻有聯合你們一起,才有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