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你說的可是真的,沒騙我們?”村民中自然也有膽大不信邪的,當即開口質疑。

柳玉竹幾人看著劉安淡然從容的樣子,暗暗比較,此刻的劉安倒還真有點高僧的模樣,若不是知道劉安的本性,或許都會被唬住。

劉安微微一笑,“施主,小僧隻問你,這幾年,五柳村是否鬧過鬼?”

被問到的那人是個精壯漢子,五大三粗,胡須滿麵,長得跟李逵似的,說話也是大嗓門。

聞言,稍稍回想一下,嗤笑一聲,不屑道:“嘿,那都是騙人的,這哪個村子沒鬧過鬼啊,都是騙人的玩意。”

“那你要怎麼才相信是有鬼的呢?”劉安微笑以對,並不見怒意,但其實心中早就恨不得把噴他一臉唾沫的‘李逵’給宰了。

“哈哈,那簡單,讓我親眼看到鬼,我就相信!”

粗大而黑黝黝的手大大咧咧地重重搭在劉安的肩膀上,壓得他整個人往下一沉,駝背的村長這下能看清劉安的長相了。

柳玉竹看得眼角抽動,這個大塊頭是哪來的,五柳村看著不是很富裕,應該養不起這等人吧,那蒲扇一般大的巴掌估計能把人腦袋給扇飛,看著就很嚇人。

麵對這等耍賴的話,劉安臉上的笑一時僵住,也不知該如何去接了,隻是看著周圍明晃晃的菜刀,還有鋒利的斧頭,劉安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這要是一擁而上,他恐怕瞬間就成肉醬了。

瞧見劉安交涉陷入僵局,柳玉竹心裏也有些虛,她目光緩緩掃過正前方的祠堂,忽然靈機一動,站出來,微笑著道:“大家稍安勿躁,請聽我一言!”柳玉竹伸手一指‘黑旋風李逵’,“這位兄弟不是不信麼,我認為可以讓他在祠堂待上一晚,若是平安無事,便說明這和尚錯了,若是有事,再驅鬼也不遲。”

劉安眼前一亮,向柳玉竹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渾然忘了柳玉竹拋棄他在旁看戲的‘無情’舉動,喜道:“這位女施主說的不錯,就是不知道施主願不願意一試了。”

‘李逵’嘿然一笑,覺得自己被小瞧了,當即拍著胸口,大聲應道:“這有何難,今晚我就在這住上一晚給你瞧瞧!若是真有女鬼,我便信你的話,可你若是騙我,我可就要對你不客氣!”

劉安已經用奪魂袋找到這個女鬼就在祠堂,因此沒有一絲慌張,自信十足,“貧僧答應施主了。”#@$&

村民們紛紛叫好,反正是自家人進祠堂,也不算什麼大事,提著鋤頭斧頭看了一場好戲,村民們心滿意足地離去。至於被抬過來的村長,似乎被人遺忘了,寂寥的他隻好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往回走去。

……

是夜,‘李逵’當著眾人的麵抱著被褥,一頭紮進祠堂,大門漸漸關上,將祠堂與外界隔絕。

咚!

“子時已到!”%&(&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村裏頭的打更人瞅著時辰到了,提著更板緩緩從祠堂前走過。

子時是兩天的交錯點,有傳說,每到子時,地府便會開個小門,放一些小鬼回到人間探親,因此人間關於鬼的傳言從未終止過。

隨著打更人的更板敲過,人群中的柳玉竹忽然感覺頭頂有陰風吹過,很細微,但拂過肌膚,卻讓她忍不住心中打顫,背生寒意。

柳玉竹忍不住輕輕一抖,隨即穩住,但拉著柳天賜的手卻不禁加大了力度。

施韻舟感受到柳玉竹的異樣,不動聲色靠近一步,以胸膛頂著李玉柱的後肩,低聲道:“玉竹,你怎麼了?”

柳玉竹察覺到施韻舟的動作,心中一暖,驅散了縈繞在心間的陰寒之意,安慰一笑,“夫君,我沒事。”

這一對話很細微,周圍人群緊緊盯著祠堂的動靜,完全沒有發覺。

“夫君,你說,那閣女鬼會不會知道這麼多人在等著她,不敢出現啊?”柳玉竹將自己心中的擔憂告訴施韻舟。

施韻舟掃了一圈,發現大多人都是昏昏欲睡,隻有少部分青壯,精力旺盛,時刻準備著對付可能出現的女鬼。

“按理說,應該不會,女鬼實力很強,我與南宮冉聯手都不是她的對手,她應該沒必要害怕這些普通的村民。”

柳玉竹聽著這話,卻是回想起女鬼訴說起當年那段不堪回憶的痛苦經曆時,除了怨恨,還有一絲絲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