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怎麼了?”

“娘親?!”

施韻舟和柳天賜的聲音同時響起,見柳玉竹驚慌失措地跑過來,趕忙迎了上去。

柳玉竹上氣不接下氣,剛跑路的時候還不覺得,此刻一看到自己的丈夫,安心許多,腿軟的感覺才湧了上來,頓時就是一個趔趄。

她本想撲進施韻舟懷中,瞥見小白芷還在施韻舟懷裏睡著,趕緊強忍住腿軟,扶著柳天賜才勉力站穩。

稍微喘勻兩口氣後,柳玉竹滿臉驚恐地叫道:“不要去!山腰上那戶人家……不是人!”

眾人一齊懵然,這啥意思,去問個路怎麼還罵人呢?

南宮冉眉毛一掀,就要開口諷刺柳玉竹,卻聽施韻舟問道:“娘子,別急,把氣喘勻再說,那怎麼就不是人了?”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柳玉竹瞧見眾人臉色怪異,陡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解釋道:“我看到院子中有一個老大爺,便向他問路,可那個老大爺卻要趕我走,他一伸手,我就看到在那個老大爺手臂上竟然滿是屍斑!”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感到難以置信,“你確定你沒看錯?”

對於這一點,柳玉竹卻是十分有把握,她行醫多年,見多識廣,怎會認錯隻有死人身上才會出現的屍斑呢?

“我敢以我師傅慕容月發誓,絕對沒看錯!”柳玉竹毫不猶豫道。

“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於是紛紛把目光看向這裏相對最專業的劉安,他連女鬼都了解得這麼清楚,還有能對付女鬼的寶物,對於這些神神鬼鬼肯定比他們更有辦法。

劉安被眾人的目光一看,心底很慌,他並不像眾人以為的那樣了解神鬼之事,五柳村的那個女鬼,也隻不過是係統適逢其會告訴他而已,真正要讓他去對付鬼物,他心裏是一點底都沒有。

“還是……不要了吧……”劉安心底很慌,迎著眾人逼視的目光,頭皮發麻。

“你們不覺得此地非常詭異嗎?這座山這麼大,偏偏隻有這麼一戶人家。”柳玉竹起先還未察覺,發現那個老大爺的異狀後才想起這裏有太多的不合理之處。

“不……不會吧……”南宮冉顫抖著嘴唇,眼神慌亂地說道。

南宮冉每次想到酆都那數日悲慘的日子就心底發寒,以往在南風館,他何曾經曆過這種被人訛詐被人打悶棍被人追殺的事,那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

“柳神醫說的沒錯,如果這樣說來,此地很像一個地方……”劉安畢竟是現代人穿越過來的,身懷係統,經曆奇幻,對於這等詭異之事,也有了較強的免疫能力。

柳玉竹與施韻舟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明白意思,異口同聲道:“墳丘!”

戳破了這一層窗戶紙後,眾人都明白了此地的詭異之處,一時間,所有人寂然,脊背生出森然的寒意。

這時,眾人再往半山腰處看時,就見原本掩映在樹林中的房子,竟然不知何時消失了,隻餘下那裏空空蕩蕩的,偶爾吹來的山風撩動樹葉,像是有人在桀桀冷笑似的。

柳玉竹擦了擦眼睛,再看,那兒還是沒有房子,可她剛才還去敲門問路,這下真是見了鬼。

此時已是申時二刻,太陽西斜,殘留在天地間的日光不能給人帶來絲毫的暖意,吹拂在山間的風像是飄蕩的鬼魅,撥動著樹葉嘩啦啦地響,拂過柳玉竹的肌膚,冰冷的寒意傳來,讓她忍不住一陣腿軟,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夫君……我好冷!”

施韻舟趕緊把小白芷塞給柳天賜,空出懷抱,抱住柳玉竹。

被施韻舟抱著,柳玉竹才感覺身體暖和些,心中的恐懼消散許多,她轉頭看向劉安,喝問道:“你趕緊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劉安被柳玉竹一瞪,頓時沒了脾氣,訥訥解釋道:“這可能是老人家頭七,回來看看呢。”

眾人聞言滿頭黑線,頭七回魂,這是古人懷念親人,才有這樣的說法,還真以為有這樣的事啊?要真是這樣,恐怕就沒人希望頭七回魂,不得嚇死人啊?

“不對,就算是頭七,可這荒郊野外的,老大爺的家也不應該在這啊!”柳玉竹當即否認,她倒是沒認為老大爺是人。

“去看看就知道了。”小白芷嗜睡,這會趴在柳天賜的肩上睡得正香,對於周遭的一切毫無感覺,柳天賜托著小白芷的頭,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