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注意到這詭異的白衣女子,便是在這太陽底下,心中仍舊生出絲絲寒意,她倏然站了起來,盯著那女子。
察覺到柳玉竹的異狀,柳天賜也向那邊看去,驀然叫道:“娘親,那個阿姨好奇怪!”
說話間,白衣女子離得近了,柳玉竹才知道為什麼柳天賜會說很奇怪了。原來這個白衣女子頭發披散下竟是一張淒厲的臉龐,其上遍布傷痕,似乎被人折磨得很慘。
柳玉竹被這詭異的一幕駭得心頭亂跳,不知所措,她掃了一眼柳天賜與他懷中的小白芷,暗道,要保護好天賜和小白芷,絕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
強大的母性從柳玉竹身體內激發出來,仿佛擁有了無窮的力量,柳玉竹伸手把柳天賜和小白芷護在身後。
“別怕,有我在!”
柳玉竹努力克服內心恐懼,微微抬頭,雙眼緊緊盯著那個緩步走來的白衣女子。
就在這時,白衣女子突然抬起頭,直勾勾地朝柳玉竹望來,柳玉竹驚呼一聲,右手捂住嘴,不由得退後一步。
卻原來是白衣女子的雙眼竟是沒有半點黑色,而是兩團慘白慘白的,像是死人眼珠子一樣,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娘子,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柳玉竹驚呼聲的施韻舟,趕忙從另一邊快步跑來,抬眼就見一位身形詭異的白衣女子向著他們的馬車越走越近。
“你是何人?”
一路上遭遇太多驚險,施韻舟警惕心很高,立即攔在白衣女子身前,挺身喝問。
見施韻舟出手,柳玉竹安心許多,也帶著柳天賜走過來,微微靠後,躲在施韻舟身後。
白衣女子停在施韻舟麵前,並未說話,稍稍抬頭,似乎是在打量柳玉竹幾人,隻是即便在‘看’,白衣女子的眼中依舊隻有眼白,且全身透露出一種腐朽氣息,宛若從墳墓中爬出來似的。
柳玉竹看著有些心驚,拉著施韻舟往旁邊躲去,在施韻舟耳邊小聲道:“夫君,此女頗為詭異,不像是人,我們還是小心點,不如先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再說。馬車中就隻有劉安一人,死活與我們無關。”
施韻舟心頭也有些發顫,若非必要,實不願與這種詭異女子交手,聽完柳玉竹的話後,也覺得有理,於是讓開路,和柳玉竹在一旁看戲。
離得如此近,柳玉竹清晰地感受到白衣女子身上的寒意,她不由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極為無語,這太陽是假的吧。
就見白衣女子沒了阻攔後,繼續拾步前行,緩緩走到馬車前,稍稍猶豫一會後,忽然從她嘴裏發出不似人聲的嘶鳴,及腰的頭發宛如被狂風吹起似的,肆意飄揚在空中,張牙舞爪,像是洶湧的鬼手。
而站在一側的柳玉竹,眼尖地看到披散的長發被吹起後,白衣女子身上無數的傷痕顯露出來,猙獰可怖,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
白衣女子舞動的長發陡然間變得挺直,然如一根根鋒銳的長槍,在空中停頓刹那,隨即朝馬車中插去。霎時間,原本還算富麗的馬車頓時變成了馬蜂窩,變得破破爛爛。
柳玉竹心中一寒,麵上抽動不已,在這黑色長發聚成的長槍上仿佛看到了森冷的寒意。這一槍若是紮在人身上,恐怕瞬間就會被紮個通透,比五馬分屍還慘。
下一刻,黑發長槍一抖,整輛馬車四分五裂,木塊紛飛,露出車廂中被綁縛的劉安。
此時的劉安早已被這恐怖的一幕嚇傻了,他不是沒見過比這更凶殘的,但如此凶殘的東西發生在他身上,卻還是第一次。
他還不想死,現實世界裏漂亮的老婆和可愛的兒子還在等著他,他必須盡快在十年內成為這個世界的掌控著,否則他就隻能一輩子留在這了。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
若不是被綁得結結實實,劉安早就撒腿就跑了,不過此時他就是待宰的羔羊,在白衣女子絕強的武力麵前,心中隻剩下絕望。
就在此時,柳天賜突然拉了拉柳玉竹的袖子,悄聲道:“娘親,那個阿姨沒有影子!”
柳玉竹心中一驚,目光看向白衣女子的腳下,就見如柳天賜所說,空空蕩蕩,果然沒有一點影子。
“這是……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