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房間的床上都放了一條毒蛇,對方還真是有這個閑工夫,等施韻舟帶著柳天賜回來的時候,柳玉竹把床上有毒蛇的事情跟他們說了。柳天賜看著床上那條蠕動的蟒蛇,有些嫌棄的避開了視線,施韻舟則是跟南宮冉一人抓著一條蛇的七寸,隻要把蛇給拋開肚子扔到了屋子外。
不一會就聽到屋子外麵傳來一聲聲尖叫。
“看來咱們想老老實實過日子,可是對方卻不是這麼想的,看這架勢,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死咱們啊。”
柳玉竹握著拳頭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這幫癩蛤蟆,我沒得罪他們,竟然還跟癩皮狗一樣咬著屁股後麵就不撒口,我師父之前說去對方哪裏當臥底,結果到現在連個信兒都沒有,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南宮冉笑了聲,“他武功那麼高能出什麼事,我看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說不定是對方那裏看得比較嚴,他是回身法術罷了。”
出了蟒蛇那件事,幾個人也沒心情繼續在這裏休息了,想著趕緊去半月山莊,把被劉安騙的事情跟關山月交代一下,雖然不忍心讓他空歡喜一場吧,但是老這麼拖著知情不報也不是個事,也好讓關山月有個心理準備,不然這時間托得越久,心裏的希望也就越沉重。
幾個人把小馬車賣掉後,又買了一輛比較寬敞的大馬車在裏麵鋪上被褥後,可以橫著躺下四五個人。這下晚上也不用去那些糟心的客棧休息了,直接在馬車睡就行,隻是要辛苦車夫了,還得為他們連夜趕路。
到了晚上,柳天賜原本要靠著馬車邊緣躺下,卻被柳玉竹一把拉了起來,她朝身邊指了指,“你去中間睡。”
前幾次都是有刀子突然從外麵捅進來,所以靠著邊緣是十分危險的,柳天賜又不會武功,就算收到了攻擊也沒那個反應時間。
就讓南宮冉和施韻舟在兩邊睡吧。
到了晚上,幾個人躺在馬車裏頭看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都是半絲睡意也沒有,大概是這路途太過顛簸,晃晃悠悠的使人難以入眠吧。
柳玉竹一翻身,就不小心壓到了左手邊的施韻舟,趕忙道歉,“不好意思啊。”說著就要趕緊把手臂收回來,卻被施韻舟一把抓住。
“沒事,一隻手而已,壓不到我的。”
後來柳玉竹掙紮了幾下無果後,也隻能任由對方拉著她的手放在胸前。
“想什麼呢你?”看她一直輾轉反側的也睡不著,施韻舟湊過去小聲問。
柳玉竹搖了搖頭,“沒想什麼,就是腦子亂亂的,一遍遍閃現著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有點茫然,也有點無措,說不上來的感覺。”
“我看你是太過自責了,別把他們的喪心病狂都歸咎到自己頭上,你沒有錯,無論是鐵玉梅的死,還是被劉安騙,這些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知道跟我沒關係,可是腦子不是我自己能控製住的,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閉上眼睛睡覺吧。”
柳玉竹怕吵到柳天賜他們睡覺,趕緊閉了嘴巴,不然她怕自己隻要一口開就會沒完沒了的說下去,她太需要找一個人傾訴了。
好在一夜無事,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幾個人都有點睡不醒的樣子,迷迷瞪瞪的爬起來,隻感覺馬車好像聽了,南宮冉掀開車簾一看,外麵的一幕驚得他們目瞪口呆,車夫的身子還穩穩當當的坐在馬上,可是頭顱已經被一刀削掉了。
柳玉竹驚呼一聲,趕緊從後麵捂住了柳天賜的眼睛,這可不是該給孩子看的東西。
“怎麼回事?”柳玉竹問南宮冉。
南宮冉聳聳肩,“我怎麼知道?剛才我感覺馬車好像忽然停了,就想著掀開看看,沒想到他的頭就被削掉了。”
施韻舟剛才也看到了車夫的無頭屍,“可是剛才我們都沒聽到車夫的慘叫聲,這說明,對方的刀法極其高明,幾乎能在瞬間就取走人的首級,而被殺的人連反應的時候都沒有。”
柳玉竹聽著他們倆的對話,趕緊抱緊了懷裏的柳天賜,如果砍掉車夫頭顱的人扔在外麵的話,那他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可是這馬車停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躲也沒地方躲啊?看來對方就是發現這裏荒無人煙看準之後才下手的。
施韻舟拉起柳玉竹,“我先在前麵開路,護送你們倆出去,南宮冉你在後麵善後。”
“好。”
決定好後,四個人就排列好隊形,從馬車上走了出去,經過的時候柳玉竹看著車夫那具無頭屍體,還是忍不住而頭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