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用特製的夾子把桌麵上的頭骨夾起來,“這個頭骨雖然也是女性的,但是年紀應該在十七八歲左右,是個沒成婚的少女。身體倒是不錯,骨質也比較緊湊,感覺可能是出生在富裕人家的小姐。”
然後慕容月將頭骨放下,又夾起來一邊的腕骨,“而這個呢,大概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嫗,大概生前曾經這段過胳膊,所以即使愈合後這腕骨也有些不自然的彎曲,想來應該是給她接骨的那郎中醫術不精。”
放下腕骨後,慕容月又加起來手的指骨,突然嘖嘖道:“這隻手一看就是一位女琴師的手,小指向外彎曲,應該是常年聯係古箏琵琶之類的樂器,年紀二十出頭,看著手估計應該個身姿婀娜的美人兒。”
……
聽著慕容月這一個個仔細數來,柳玉竹都快要聽不下去了,這桌子上的一具女性骸骨,竟然是由那麼多的屍體拚湊而來,照慕容月這麼說下去,估計殺了不止二十幾個人!
施韻舟跟南宮人看著也是麵色發白,雖然大男人害怕是有點丟人了,可是他們長這麼大也從未見過這等聳人聽聞的事件,殺了那麼多人,難道隻是為了拚湊出這具骸骨?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慕容月放下最後一截指骨搖了搖頭,“這個女童大概才九歲,不過腳生的挺大,看樣子應該是貧苦人家的女兒,這麼小就隨著家人做苦力了,真是可憐啊。”
柳玉竹看著桌子另一具男性的骸骨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說那邊的……”
慕容月點點頭,“也是如此。”
“……”
所有人都隨著慕容月的話沉默了,原來樹下埋的並不是兩具屍體,而是整整二十幾具屍體!
這些屍體各自的身份都會是誰,當然最讓人在意是還是對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之前的人頭是警告,那之後的馬蜂窩就是行動的標誌了,再之後這兩具拚湊出的屍體會是什麼意思呢?
柳玉竹越想腦子越亂,忽然把視線轉移到院子裏,她看著堆積在地上的紅薯,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
等等……這院子裏之前有過紅薯藤嗎?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就多了那麼多的紅薯吧。
想到這柳玉竹頓時感覺全身發冷,她轉頭看著身後的關山月,“關公子,你這家裏可曾種植過紅薯?”
關山月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從未啊,我這院子裏花草倒是種過不少,蔬菜什麼的都是去集市賣的,壓根也不屑於種這些。”
柳玉竹把目光轉向一邊的小七跟柳天賜,表情忽然變得十分難看。
“你們倆剛才到底吃了多少烤紅薯?”
小七跟柳天賜對視一眼,慢慢伸出了兩個手指,“一人大概吃了兩個小的,怎麼了?”
柳玉竹趕緊從袖子裏拿出兩粒藥遞給他們倆,催促道:“快點吃完之後去院子裏!”
見她一臉焦急的表情,小七跟柳天賜也不敢再問別的,趕緊接過藥丸吃下去就往院子裏跑,結果已經來不及了,還沒到院子裏兩個孩子就捂著喉嚨哇哇嘔吐起來,那地上一灘灘的嘔吐物裏,全是一團團細密的白色小蟲。
跟剛才從脛骨裏鑽出來的小蟲一模一樣!
柳玉竹終於知道對方打的什麼算盤了,對方是想用這兩具屍體作為養料,把那些食人肉的小蟲子樣得越來越多,然後鑽進紅薯中產卵,之後被人吃進肚子中在迅速繁殖生長。
還好她剛才多留心發現了那兩具屍體,不然不到七日小七他們恐怕就會變得跟這兩具骸骨無異了。
想到這柳玉竹長歎一聲,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慕容月去突然從拿了一把銀刀,朝柳天賜走過去,把那孩子嚇得連連後退,但他哪裏是慕容月的對手,一下就被捉住了手腕,慕容月拉著在他手腕上劃了一刀,頓時鮮血就從傷口中溢出,滴落在地麵上。
可是慕容月仿佛覺得這樣還不夠,他壓著刀背,繼續將刀刃深深的壓進傷口中去,把柳天賜疼得頓時就大喊出聲。
“師父!”
看著柳天賜痛苦的表情,柳玉竹也實在做不到袖手旁觀了,看得出慕容月的力道,再往下一點,這刀刃就能把孩子的手筋給割斷了。
而慕容月剛好就在手筋的正上方停了下來,迅速用止血藥給柳天賜敷上,剛才還血流不止的傷口,頓時就凝固住了。